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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回到宫中的时候,果真见一个清秀高挑的男子已经在等着了,十分年轻,相貌比荣招妹还要精致上几分,他看见了沈廷,只是点了点头,打声招呼:“沈侍巾。”并没有像其余宫人一样行礼。
说是侍寝的教引宫人,实际上应当尊称一声官人,这位要尊称一声柳官人。
历代的教引官人都是由先帝那些位份低又不得宠的侍君充任,比起青灯古佛或者看守皇陵,做教引宫人虽然面子上不是那么好看,但至少还留在宫中,也有自由。
温书给沈廷私声介绍后,沈廷不可抑止地想到了小爹文学。
达咩,打住!
萧乐说得对,他不能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了。
柳官人将沈廷带去侍君们用的香汤,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冷道:“脱了。”
沈廷扭捏了一瞬,这不太好吧,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柳官人就直接上手,把他衣服扒下来了。
他扑通一声跳进池子里,闪躲着柳官人的目光,抱着胳膊抗议:“你干什么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扒衣服,一点礼貌都没有。”要不是今晚上得侍寝,他高低跟这人干一仗。
柳官人又是一声冷笑,沈廷看见他的眸子里明晃晃写满了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和四分漫不经心,连忙捂住胸口和肚子。
“就这样的货色,皇帝她也能下得去口,后宫侍君的质量真是一届比一届差。”柳官人摇头叹息,鄙夷地看着他瘦条条的身体,拉着他的胳膊拖过来,上手给他洗刷。
大抵是看到他还没成型的肌肉了,沈廷虽然承认他说得不假,自己的身材质量暂时是挺不佳的,但他相当有集体荣誉感。柳官人的批评让他有种学长瞧不起他们学弟的感觉,他的愤怒油然而起,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
沈廷一边抵抗着柳官人一边道:“我很快就会把身材练好的,况且你也没见过后宫其他人,怎么就知道我们这届质量差呢?你看那个贺兰君卓没有,贺兰承使,他天天露着腰,六块腹肌美得很。”
“呵呵。”柳官人看着不壮,力气倒很大,钳制的沈廷没法动弹,甚至还用池子里的香汤给他呼噜了把脸,跟洗狗一样。
沈廷要是抗拒,他抬手就拍,但也就跟训诫小孩子一样,让他安静的成分居多。
大抵是年纪轻轻没得过宠就当了鳏夫的原因,柳官人脾气和脸色格外不好,时时刻刻都带着一股怨气,他按着不听话的沈廷,没完没了地絮叨:“你们这届都像你这样多话又不老实吗?要是这样的,我还不如去吃斋念佛呢,都是你这样的我每天不得累死。”
沈廷挣扎累了,也褪去一开始的羞涩,干脆趴在池子边儿上享受他的搓背:“没,我是我们这届话最多的。”
“还挺骄傲。”柳官人手上加大了力气,疼得沈廷嗷一声,“你这人怎么回事,长得挺好看,下手忒毒了。”
柳官人嘴角动了动,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动作放轻了几分,嘴上却不饶他:“忍着点。”
他给沈廷搓身体,然后讲该如何侍寝,他说得一板一眼面无表情,沈廷听得面红耳赤,趴在池子边,把通红的脸埋进臂弯里。
他一个黄花大小伙子,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羞死了。
但是耳朵还支棱着,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口是心非。
这个澡一洗就洗了两个时辰,沈廷睡了一觉又一觉,中途让柳官人揪着耳朵拎起来好几次。
洗过澡后,沈廷浑身涂得香喷喷,穿上了雪□□致,仙气飘飘的衣裳。
柳官人临送他走得时候,眼睛往他某处一瞥:“其实也不是完全那么糟糕。”
沈廷今晚受到他的冲击已经够多,闻言心里是羞涩的,表情是麻木的,冲他摆摆手:“谢谢你的安慰,再见……”
“再见。”柳官人也道。
沈廷临出门,突然又回身:“要不还是不要再见了,下次换个人吧。”
柳官人扬起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下去,他不说话沈廷都能看见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滚。
天已经擦黑,为了防止侍寝时候失仪,所以沈廷只吃了碗米糊糊,上了马车。
温书兴致高昂地跟在马车外,悬挂的铃铛清脆作响,跟温书的心情一样愉悦,他昂首阔步,走路带风,小声跟沈廷说着新打探来的八卦。
沈廷抽出自己夹带的,倾尽心血写的小说,囫囵看了一遍,他一直想找一个听众,但是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果然上天安排的最大,他的第一个听众要是萧乐。
那这个书,是在事情结束之后念,还是一开始就念好呢?
“侍君你猜那个柳官人是什么来历?”温书神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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