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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哥哥结婚没几年就离了，离婚的原因还是因为秦芳高价的治疗费。

“秦明！你是不是不想过了，我跟着你这么些年，你赚的钱大多拿去给你妹治病，你钱是大风吹来吗？！”

“小芳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她那心脏病一直拖着治又治不好，干脆让她跳河死了算了！省得活着拖累我们！”

“你！”秦明握拳，最终还是松开，声音里透露着疲惫。“我们离婚吧……”

两人开始争吵到争吵结束，秦芳其实一直都在门后听着，查米米看见有一行眼泪从她眼眶里流出。秦芳没有出声，像影子一样消失了。查米米跟着她轻缓的脚步走到一处河边，看着她准备脱鞋，想到什么又没动作，穿着鞋往下跳。

查米米心里丝丝麻麻的泛过一丝心疼，这个温柔的女孩子连自杀前都在为家人考虑，她想无声无息的从这世界消失。

不过秦芳的自杀自然是没有成功的，不然也没查米米现在什么事了。

果然，秦芳被救起来了，秦芳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的哥哥。秦明哭的不成样子，整像是从水里脱生出来的。

秦芳嘴唇动了动，表情木木的“对不起……”

“你要是死了才真的对不起我。”秦明情绪有些崩溃，但后来对着昏迷的秦芳冷静了下来。“小芳，你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秦芳低着头一愣，抬头看见秦明一脸认真的表情。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做不到那么干脆利落的去自杀，没谁想死，都想活着。”

查米米认可的点了点头，那边秦芳听见哥哥的这句话，终是绷不住哭了，眼泪像一串串珠子似的往下掉。

“我活着，只会拖累你。”

“哥乐意！”秦明揉着秦芳的脑袋。“小芳你记住，你的命在哥哥眼里很重要，哥哥希望你能活着。”

查米米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却感觉自己像舞台剧上的幕布一样，看着身在其中，然而隔离一切，这些本来就跟她没什么关系。

兄妹两人又继续归于平淡的生活，秦明给人拉货，公私活都接，然而就在那次接私活出了事故。虽然死因不在他，但最后做牢的是他。

“因为医药费？”

秦芳点点头，查米米沉默不语。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陷入了静默。最后还是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们，查米米速度很快的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来人是那个劝阻她的医生，医生自然可以借着看病人正大光明的进来，秦芳这间又是单间，他进来后便不再小心，走近查米米身边查看。

医生看着她手臂上那个针眼，彻底放松坐在床边。看来医生给她打了助眠的药物，不过因为灵体不契合，查米米只是想打几个哈欠，没有困到睁不开眼的地步。

医生坐了一会儿，抬手对秦芳拍了张照片，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应该是发给什么人了。随即，一个电话打过来，医生看了一眼熟睡的查米米，这才接了电话。

“她没乱说什么吧？”

“没有，她这个身体状况跑不远的，何况她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对面哼笑一声，仿佛是在笑她的自不量力，“没有证据，光凭一张嘴她也说不清什么。”

“你继续看着她吧。”

那人说着准备挂断电话，医生急忙出声询问。

“她的病情越来越不好了，你不准备给她进行手术吗？”

“给钱让她吊着命不错了，你还指望我让她活的长久吗？”

医生哽住，没再说话，电话就这样挂断了。医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话。

“你也别怪我，有钱能使鬼推磨……”

医生似乎是说给秦芳听，又似乎只是为安慰自己，念叨了几句才离开。查米米睁眼望着医生离开的地方，这医生对秦芳不错，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很仔细，就算看着她也没给她太大的压力。

“哥哥答应给他顶罪，就是因为他说要给我换心脏。”这事还是后来医生透露的。

查米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在沉重的氛围当中，似乎连心灵鸡都不是那么好脱出口了。想了半天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恶有恶报。”

这安慰秦芳听没听进去不知道，查米米转头发现她身影变的很淡，像是睡着了，查米米看看时间，干脆也盖被子躺着睡起觉来。

这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半，查米米打了哈欠，果然睡的越久越困。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有走廊亮着昏暗的灯，这时候查米米越发庆幸秦芳住的是单间，从病房偷溜出去的速度很快。

医院偶尔有巡查的人，前台有两个值夜班的小护士。

“这里有什么近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