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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憋了许久的长安贵人们,对这次能来翠华山,似乎都表现得有些兴奋。
周舒侗对他们男人间聊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什么猎了几只兔子几头鹿,甚至还对没有遇上有难度的猛兽而感到遗憾。
待了一会后,她便对沈嘉远提出,想去宁王妃那边。
宁王妃见她过来,热情邀请她一起玩叶子牌。
周舒侗看着根本看不懂的符号,摆了摆手,不敢说自己不会,只说今日有些乏了,不想费脑。
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有胆子大点的娘子邀请她一起玩投壶。周舒侗头更大了,投壶她也不行。但在这时代,投壶偏很是盛行,没哪家的娘子和郎君不会玩的,甚至有的仆役都可能是投壶能手。
还好她是皇后,即便拒绝,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身无长物的她,也只能赏赏这秋景了。
此时若有哪个不懂看颜色的敢提什么吟诗作诗的臭提议,她一定暗暗把这仇记下。
然而还是怕什么来什么,虽然没人敢让皇后作诗,却有几个小娘子,对着这满山秋景现做了几首诗,一时难分高下,走过来让皇后定夺。
周舒侗头都大了,听完后,只觉句句难懂。是她文学造诣太低,还是这帮小姑娘为了卖弄文采过头了?
因为是皇后定排名,连玩着叶子牌的贵妇们都暂时停下了,一脸期待皇后会给自家女儿什么评语。
没办法,周舒侗只得硬着头皮上,笑道:“几位小娘子的诗都做的甚好,只是难得出来围猎,这般高兴,又何必学那边,非得夺个头彩。”说到这,还瞥了瞥沈嘉远那边,才笑着往下瞎扯道:“这样吧,难得能出来一趟,今日凡是以秋为题材做一首诗的人,我皆给点小赏赐。”
作诗就能得皇后赏赐,那可比争一二皆大欢喜。
立刻有位约十三四岁的小娘子天真开口问:“不知娘娘给什么赏赐?”
她才说完,立刻被自己母亲训斥了,转头这母亲又忙跟皇后请罪:“殿下赎罪,小儿不懂事,还请娘娘切勿怪罪。”
周舒侗面上笑的甚欢,道:“怎会怎会,这问题问的好呀。金银首饰这些,想必诸位娘子定不缺。这样吧,若是大家不嫌弃我的笔墨,就让我为诸位作诗的小娘子抄写如何?”
说完,在心里暗暗叹气。唉,经验不足,也没人提醒,这次出行她并没带些小玩意备用。如今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一手字了。
她不知,能得皇后墨宝,那可比金银珠宝都贵重多了。一些原本矜持害羞,不好意思作诗的人,在听后也蠢蠢欲动。
待司琴端来笔墨纸砚,年轻的小娘子们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吟诗。
还好此行所带女眷不多,年轻的女眷就更少。不然周舒侗真担心自己手会写废。写完最后一首诗,她无比感激沈嘉远怕麻烦的毛病。不然她今日绝对要废了这右手。
无语了,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竟然做了首《翠华山秋日》,长度怕是赶上《长恨歌》。
又是经验不足的血泪教训,下次说作诗,一定要限制题材。
她这边弄完,去打猎的郎君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并分出了胜负。
回到帐篷内,周舒侗好奇谁得了第一。
沈嘉远冷笑道:“意王的彩头被曹四郎得了。”
曹四郎?在周舒侗印象中,长安姓曹的权贵不多,脱口问:“莫不是曹国公家的?”
沈嘉远哼了声,认同了她这猜测。
周舒侗笑了,暗道这曹四郎还真是心宽。自她命人把《曹国公夫人语录》在长安城贵妇圈广而告之后,曹国公和曹国公夫人就羞于露面。这次的秋猎名单她也粗略看过,并没看到曹国公几个字,便以为他们没来。没想到儿子来了,还表现的那么耀眼。
“皇后笑什么?”沈嘉远觉得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曹四郎得了这彩头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曹国公夫人。”
提到曹国公夫人,沈嘉远自是也想到了那本语录,难得勾了勾唇。
他这个皇后,可真是半点不吃亏的性子。
既是出来围猎,这日的暮食自然是郎君们刚猎回来的成果。
烤的、焖的、炒的,经皇后提点后,尚食局炒菜方式多到五花八门。不一会,整个山脚就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原本对暮食没什么食欲的人,闻着这样的香味,都隐隐有些期待,莫不在心里感叹,尚食局的人做的食物,果真是不能比。
宴席上,酒过三巡,意王提到明日打猎的事,叮嘱大家今夜可千万别贪杯。
周舒侗才知道,原来皇家的围猎,擅骑射的男女都可参与。
不过她对此并不感兴趣,明日不打算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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