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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过了半个月的样子,我便不再听从娘亲的话,老实呆着了。腿脚早已恢复,要不是给娘亲再三叮嘱,中秋节时候,我就自己走路了。
经过两个月的休养,行走自如。
刚过去的这一个月内,二哥来过一次,他看到念谨时,惊讶地问:“这是谁呀?”
我说:“是我一家远房亲戚。”
二哥对我家有亲戚感到好奇,对长得像大哥的念谨更是好奇。我一看,他这好奇的样子,像是不知内情的。当着他的面,也没敢唤念谨的名字。
大院里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啊,连消息灵通的二哥都不知道。这么大个秘密藏在锦园里,想想都兴奋。
兴奋的心情,随着我能落地走路,终结了。
那天是十月十八,我宣告出门的第一日。
娘亲告诉我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两个多月前,红玉的父兄是弃城偷跑回来的,就在我们去枫桥寺那日,官府来人抓他们。红玉娘当时抱着红玉哥哥的不放,推搡之间,官兵伤了她,不治身亡。
我一下子蒙住了,红玉的父兄皆是武将,驻军青溪,偷跑回来那就是逃兵,官府对逃兵处置是很是严厉。轻则牵连全家,重则牵连三族。
我惊慌地问:“红玉呢?红玉去哪里了?”
我与红玉差不多两个多月未见了,正准备去找她呢。
娘亲叹气道:“红玉被官府的人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这些是你二哥告诉我的。”
我急急地说:“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早知道有什么用呢?我们又不能和官府对抗,自古民不与官斗,知道了也只能是徒增烦恼罢了。”
难怪红玉家里一直锁着门,敢情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我一个人蒙在了鼓里。
我飞奔去了水墨岛,二哥的府邸建在那里。
当我穿过四座桥,跳进水墨园的大门,气喘吁吁地来到二哥的书房时,突然想到,如果划船可能会更快一些。
二哥正悠闲的描画。
我喘着气问:“二哥,知道红玉现在在哪里吗?”
二哥没有抬头,自顾描着画里的荷叶,漫不经心的答道:“不知道。”
我夺了他的画笔,搁在了一边,急切地说:“那问谁能问到呢?”
“问到了又能怎样?当下烽烟四起,举国兴兵,逃兵被抓到一律公开处死示众,家眷女子沦为官伎,红玉的父兄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我不敢相信的追问:“红玉呢?红玉被充了官伎?”
二哥给的回答令我惊心:“是的。”
我哀声道:“二哥,红玉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不管她。”
“父亲严令我们不许私自出同里,更何况此事牵连甚广,官伎是不允许赎买的,慕容家也无能为力。”二哥此话说得慢条斯理。
真想拿起书桌上的画笔,掷在他脸上。
我握了握拳头,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二哥,你看似对谁都友善温和,其实是真正的冷淡的人,对他人漠不关心,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如果三哥在,他一定不会视而不见。”
说完,我掉头就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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