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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卿微露惊讶:“你……都听到了?”他小心地反问。他这特意的反问,引起了我心底的好奇,挑起眉:“怎么,莫非渊卿在我昏睡时说我坏话?”他愣了一下,摇头浅笑,低脸轻咳:“咳咳……其实……渊卿认为世子殿下近乎完美,为何素素你……”他抬眸疑惑地看我,当一个男人认为另一个男人不错时,那个男人是真正的不错。于是,我反问他:“那我是不是该嫁给他?”他又是一愣,苍白凉薄的唇微张,似是陷入语塞。我拿起热腾腾香喷喷的大饼,心里做了决定:“一年吧,如果一年找不到自己爱的男人,就嫁给他。”拿出一个大饼,放到渊卿面前,请他吃。他愣愣地看我,似在想什么心事想地出神。我便将大饼塞到他手中,独自吃了起来。白天行动不方便,现在没有神力,我可没御兰亭那么厉害的轻功,自信能躲避所有的侍卫。不过,御兰亭也真厉害,来见我那么多次,从来没被人发现。整个千岁府如他家后院,随他任意来去。到底是他功夫厉害,还是千岁府的守卫不够森严?我醒了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渊卿也给我做好了新的面具,这次的面具比较简单,可以任由我取下放上,而不是像上次那张无法随意取下,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比如被海水泡久了会腐坏,影响皮肤。当我整装再次出现在人前时,已是将近晌午。我将所有人都召集到大厅,也请来了老夫人。我冷然地坐在大厅当家椅上,老夫人坐在我右侧。兰陵玉,老徐,高山流云和花飞殇分坐两侧,妾氏站在一边,丫鬟家丁和护院站在大厅外的院中。呼啦啦,里里外外百十号人。扫视所有人,他们身上依然穿着丧服。根据千岛国的律法,王族服丧期为三年,这三年里,妻子不得改嫁,子女不得有喜事,丫鬟家丁不得随意说笑。三年素服,头戴白花。兰陵暖玉是千岁爷,等同于王爷的地位,今后的三年内,如果妻子通奸,儿女y乐,将会处于溺刑,也就是扔海里淹死。这比不是服丧期时通奸,y乐重地多。因为这牵涉到妻子对丈夫的忠贞,和子女对父亲的孝顺。即便丫鬟家丁说笑不巧让人看见了,也要被掌嘴一百,直接把嘴打烂。千岛国的刑法,还是比较严厉的。我看过每个人,沉声道:“今后千岁府是我九夫人当家,外事报于大小姐,内事报于老徐,可听明白?”登时,厅内的气氛发生了变化,厅外的丫鬟家丁偷偷看向彼此,目光传递。厅内除了兰陵玉低头绞手指,花飞殇和老徐的视线,都落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就是:高山流云。他颔首摇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的这句话意味着,高山流云在千岁府的权利由花飞殇取代,从此,他被架空,无法再插手千岁府里任何事情。老徐和花飞殇都只是瞄了一眼高山流云,便收回目光。厅内变得异常沉静,无人敢语。我转脸看旁边的老夫人,她又憔悴了些:“大姐,你看这个决定怎样?”老夫人微露笑容:“既是九妹当家,由九妹说了算。”我点点头,转回脸时,冷冷看向颔首摇扇的高山流云,即使凶手可能不是他,他也是嫌疑之一。别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本女王迷得晕头转向,真当助你得了这千岁府。想控制我,你还早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厅外家丁的后侧发生了骚动,然后,他们仓惶闪开,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只见有官兵涌入,前头有两个仓惶逃来的家丁。他们跌跌撞撞跑到我的面前:“夫人皇,皇上带官兵来了”立刻,厅内陷入了紧张。除了我依然稳坐当家椅,老夫人,和所有人,都惊然站起,并下意识地,站在了一起,惊疑地看向外面源源不断涌入的官兵。祁麟辉的目的继续呼唤粉红票票官兵涌入后,将家丁丫鬟和护院分开在院子的两侧,转瞬间,官兵控制了大厅内外,只留下中间一条大路。厅内妾氏们变得慌乱,纷纷后缩躲在了大厅后面通往内院的门边,兰陵玉和花飞殇搀扶老夫人,站在我当家椅的右前方。高山流云收起折扇走到我的身边,低语:“来者不善。”他并未因我剥夺了他在府中的权利而记恨我,而是依旧一副军师的模样,辅佐在我的身旁。老徐站在大门口张望,不一会,一抹亮紫的身影从大道的尽头而来,意气风发,浑身透出张扬。他看上去一如十六七岁,年轻俊美的脸庞,唇角拽拽地上扬,身后,是两个近身侍卫,反倒看上去比他年长。一身亮紫的龙袍,金色的滚边,白鲸皮的腰带,镶嵌着迷人的翡翠。整身衣裳鲜艳惹眼,和他的性格一样,张扬狂妄。九千岁刚死,他还穿得如此艳丽而来,更像是来庆祝的。他这个皇帝,做得十分之高调。他过于骄傲的性格,迟早会让他陷入困境和麻烦。我此刻方才起身,与大家一起恭迎这位心高气傲的年轻皇帝。他下巴高扬地进入厅内,用俯视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大家匆匆下跪,他好心情地扬手:“不用跪了,朕要单独和你们的九夫人说些话,其他人退下。”他毫不客气的话语,显示出他作为当朝掌权者的无上权利。众人自然不敢违抗,这就是封建社会,皇帝说了算。可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别说只是叫他们退下。一时间,目光流转,视线交错。花飞殇和高山流云同时看向我,我对他们微微点头。老夫人心中担忧,却也无奈离去。兰陵玉而是看了祁麟辉一眼,便再次低眸安静搀扶老夫人。他这一眼,祁麟辉自然不会发现,因为他的视线,只会向上,从来不会落在别人身上。老徐在众人都出去后,看了我一眼,最后一个退出大厅,并且关上了所有的门。我转身看一直躲在大厅后面的几个妾氏,她们立刻逃入内院,不见身影。祁麟辉带来的两个侍卫立时一个站于前门,一个站于后门,环胸而立,不再有其他任何动作。回过头,祁麟辉已经高傲地从我身边走过,空气中留有一丝熟悉的香味,是御兰亭当初说要给沐雪作贺礼的那个香囊的味道。那个精美绝伦的香囊我一直放在包袱中。那么,从香味上判断,祁麟辉身上,应该也有这样的香囊。他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当家椅上,我转身恭敬地侧对他,他轻撩紫色的衣摆,单腿提起,架在了另一条腿上,然后放落衣摆,轻轻掸了掸:“听说九夫人送葬时落水了?”“是。”没想到他一开口说的是我落水的事情,他有什么目的?他勾了勾唇,歪下脑袋从下往上看我的脸:“九夫人难道一点都不怀疑?”“怀疑什么?”我低眸问,根据规矩,我不能直视祁麟辉,即使他在看我。“哼。”他靠上椅背,下巴四十五度朝上微抬,“怀疑是有人要杀你。”我自然是这样怀疑,可是,与祁麟辉何干?这是千岁府的家事,他一个皇帝为何会突然关心起我这个妾氏了?“九夫人,你是巫医族圣女,屈尊在千岁府做小妾,真当朕不知你和你哥哥的目的?”忽然间,他的语气转冷,显出了他作为一位帝王的威严与霸气,这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严,让人自然而然心生敬畏。我沉静不语,看他如何说,他是个急性子,一定会急着说下去。果然,在见我不吭声时,他继续说了起来:“现在你们目的已经达到,又被人暗算,心中难道不想将要杀你们的凶手找出来?”祁麟辉到底在暗示什么?从上面的话语看,他好像笃定兰陵暖玉是被我和渊卿害死的,并且,他这次来,是来帮我的。可是,无缘无故,一个皇帝怎会大老远跑来主动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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