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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回短信。不等下两级台阶，短信又来了。周罄打开看后伸头看林美的：“问我在哪儿？你呢？”林美伸给她看：“也是问我在哪儿。”两人一起回：跟林美周罄在逛街。另一边，何棋坐在图海家的沙发上，念道：“跟林美在逛街……我就知道她俩在一块。”没精打彩的把手机一扔说，“那你说我叫她看电影，她会不会跟林美一块来？”图海状似在用手机听歌，说：“你还能拿到票不？”“能啊。”何棋长长叹气。“多拿两张，我也去。”图海说。☆、林美带着大包小包回了家，林妈妈一看就赶紧过来接说：“都买了什么啊？”林美坐下脱鞋说，“给姥姥和姥爷买的保暖内衣，还有给涛涛买了帽子手套，我看街上很多男孩都戴这个。”林妈妈帮她把东西拿出来说：“在外面吃过没？没吃家里有新熬的红薯粥。”“没有。”林美听说有粥就主动去厨房了，看还有新蒸的桂花馒头，放微波炉里转两个，再挟点糖蒜出来，端到客厅来吃，说：“周罄跟男朋友去看电影了，我就回来了。”林妈妈知道周罄谈恋爱的事，以前还担心林美跟着谈，现在话锋就变了，有点期待的问林美：“你朋友都谈了，你在你们学校有没有碰上追你的？”林美还真认真回忆了下这半年的同学，最后摇头说：“没有。”林妈妈肯定道：“一定是你平时太凶了。像周罄那样就很好，女生有时还是温柔点的好。”林美古怪脸说：“周罄在我们班一直都是高岭之花。”她温柔？何棋在她面前从不敢摆大男子主义架势的。林妈妈不相信，“怎么可能啊？周罄多乖啊，见人就笑就问好。你跟人家住一块，别老欺负人家。”林妈妈对周罄的印象就是特别乖的一个女孩，以前见面从来不多说话，没有跟她说话就乖乖一边坐着，一看就是家教特别好的孩子。相比之下，她就觉得自家孩子吧有点脾气太大了。以前觉得她这样也挺好，现在碰到该谈恋爱了，就怕她不够温柔了。林美赶紧点头答应说以后一定走温柔似水路线，说话都捏着嗓子学蚊子哼哼，然后当场给林妈妈表演了一个，林妈妈喷笑着打了她一下，“你就作怪吧！”不过自家闺女有主见也很好，她独身在外，没主见就该让人哄了。林妈妈很快就觉得还是自家孩子棒棒哒，见她吃完了就让她别动，收拾了碗盘去厨房，说：“妈的意思就是说你以前要学习不能早恋，现在想谈就谈吧，妈这边给你开绿灯了。”不但开绿灯，林妈妈晚上还给林美上了卫生生理课，从实用出发，深入简出的给林美科普了一下两性关系，包括避孕药、保险套、性病的几种传播途径，以及形象的形容了一下流产，“……胚胎是附着在宫壁上的，先用钳子把宫颈打开，先进点的呢有探头可以直接看到胚胎在哪里，没探头看不到呢就把钳子或吸头伸进去，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搜个遍，找到了呢就钳出来。当然，是钳碎弄出来的，它不可能说完完整整的，胚胎表面又没个硬壳，所以是头啊身子啊胳膊啊抓住哪里后硬扯出来。所以也常有刮不干净的，那就还要重复刮。“林妈妈说得眉飞色舞，连比带划，林美听得十分的……囧。这一段在她当年去留学前，林妈妈也是给她科普了一遍的。不过当时林妈妈加了一句就是“外国不能堕胎”，比这更惨。林妈妈还在那里说，“……你想啊，这东西伸进去，四处刮，受伤是很正常的，宫壁也是肉啊，这一层层就是刮肉啊……”现在再看，林美就明白林妈妈这种血腥恐怖的科普法就是为了吓住她，免得她真的做错事。林美有点好奇啊，在林妈妈说完后小心翼翼的问：“妈，这你都是跟谁问的？”林妈妈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说：“你崔阿姨。以前她来给你打过针，你记不记得？”厂里有职工医院，然后据林妈妈说崔阿姨透露出来的内部消息，他们职工医院的妇产科做流产手术很不错，连厂外的人都会特意跑去做流产手术。“都是年轻小姑娘，连学生都有。”林妈妈摇摇头，就是因为这个，她才特别担心林美。可这种事又不能强硬的跟孩子说不许，有的孩子有逆反心理啊，你越说不让她做，她还偏要去做。林妈妈就只能这么吓唬孩子了。“别觉得我说的吓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崔阿姨说要是你愿意，过年回家这两天可以去妇产科看看。我去看过，真是太惨了……”装医疗污物的桶里全是沾满血一团团的无菌棉，有的姑娘下来了还在流血，还要找大夫借卫生巾，大夫坐在那里一上午都站不起来。有的姑娘还隐瞒病例，问她这是同学见面，自是分外欢喜。林妈妈听说林美这次回来单是同学聚会就有四五摊，还说了句：“你还挺忙。”是挺忙啊。郑凯牵头的附中同学聚会要聚两次。第一次是同学聚，只要能联络到的愿意来的都叫来，大家就在附中门口见面。“所以说之后还要去郑老师家一趟？”林美跺着脚站在附中的新大门前，附中的大门就在这半年里重新加宽加大了，跟旁边的旧围墙不太相配。周罄说：“他说之后就咱们这些关系好的再去看看郑老师。”周罄先到林美家，两人骑上自行车到门口等。林美的山地车几年不骑还是保存得非常漂亮，就重新换了轮胎和刹车。车先放在了学校里的停车棚里。学校的保安大叔听说他们原来是附中的学生，这次是回学校搞同学聚会，就打开大门让她们把车先放到车棚里，“你们家长也是咱们厂的人吧？这车可不便宜，丢了就可惜了。”林美和周罄赶紧口甜似蜜的说谢谢大叔，把车推进去了。等了十分钟冻得手脚冷，林美看路口有卖烤红薯的，就去买了几个，还给保安大叔带了一个大的。她把红薯给大叔送去，周罄喊她：“林美！是梅露！”梅露看起来已经不太像学生了，气质上看着比周罄大五岁。她对周罄说：“我还以为你也要出去呢，还想说等你去了咱俩可以作伴，没想到你去a大了。那以后出不出去？”“不知道呢。”周罄说。说不定过两年她也会出去，或者大学毕业出去，这都有可能。梅露转头问林美，“你呢？你家里怎么说？”林美肯定的摇头说，“我不太想出去。”然后，三人就没什么话说了。周罄有点尴尬的笑着，林美问梅露吃不吃红薯，梅露也觉得现在冷场了，说：“我也去买一个暖暖手。”三人手里都捧着红薯就有话聊了，比如还是红瓤的好吃，就是有点稀，白瓤的面，但挺甜的。梅露说在美国没烤红薯吃，冬天要是手冷了就买杯咖啡喝，可以捧着暖手。她说她在那边遇上了一对去求学的小夫妻，老公在读博士，妻子是陪学的，过去照顾他。不过家里还是老公烧菜好吃，他们算同乡加同学，偶尔会去他家吃饭。“我学了道菜，红酒牛腩。”梅露眼睛亮亮的说，“回头做给你们吃啊。”聊到这里，她才看起来放松多了。他们聊着呢，陆露和朱海结伴坐公交车到了。两人尖叫着扑过来，五个人挨个互相拥抱。陆露还是胖胖的样子，林美却觉得她现在可能也就120斤左右，上回听说好像是140？所以她说，“陆露，你瘦了？”陆露得意的笑：“看出来了吧？我瘦了快三十斤啊！！”做为减过肥的林美知道这个成果是相当惊人的，赶紧夸她减得不容易，再接再厉。男生们比约定的时间还要再晚五分钟才到。冲在最前面的何棋的车把上挂着两个很大的塑料袋，后面的郑凯也带着不少东西。何棋跳下车还喘着粗气就赶紧说：“路上……去了趟超市买吃的……”周罄过去看塑料袋里都有什么，问：“一会儿到底去哪儿啊？你们说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