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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微微皱眉:“谁?”>r>
“鱼。”咸洪说,动了动脚,慢慢撑着地面爬起来:“那条鱼。你杀了她吗?”
“是?。”宁和叹了口气,“人面鱼兴风作浪,我已将其斩于剑下。”
咸洪手一松,跪倒在?那里,以手抚面,沉默良久。
贡索大约怕他触怒“神仙”,在?悄悄地推他的肩头。
宁和见状摇了摇头:“嫂子无需如此……我这几日暂不会离开此地,若咸兄有心一叙,自可来寻我。”
说罢,剑光一点,人已远去。
海水将和息岛上沿海的渔村尽皆摧毁,村人们如今无家可归,只得作堆,四处捡些枯枝浮木,在?背风之?处搭起一间间简陋的窝棚。
海水浸透的湿柴升不起火来,许多人只能将捡来的鱼虾捧在?手里生吃硬啃,勉作饱腹。
宁和踏着剑光往来其中,见有难处的,便搭上一把手,帮着卖些力气。
宁和于青云顶上耽搁年余,原本自然想?着能尽快离了和息岛,再经鱼乌,早些回大赵去。未曾想?恰逢这人面鱼一事,如今也还脱身不得。
相助此地村人只是?其一,宁和如今停留此地,还因为?宁皎。
那日人面鱼葬身海中,宁皎重新化作人形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当习水。”
宁和愣了愣,下意识问了句:“习水?为?何?”
宁皎面色肃然:“他们说‘仙人乘蛟龙,蛟龙擅弄水’。我既为?蛟龙,便当擅水。”
他显然十?分认真,这几日都浸身海水之?中,一刻也不曾出来。
宁和听?了宁皎所言,虽有些不解,但左右不过耽搁一阵,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她自己内陆出身,本身并不擅水性,思来想?去,也只有学过的那门“穿瀑诀”算是?勉强沾个水字。便将篇文背给这位学生听?过,又?结合自身经验讲了一讲。
于是?如今海边既有女子恸哭之?声,又?有黑蛟弄水之?声,波涛起伏,数里可闻。
宁和立在?剑上,远远地往那方望了片刻,见那长蛟仍在?水中扑腾不休,便调头离开了。
如今满岛房屋尽皆被毁,宁和只得在?岛上一处矮山壁上凿出了一间岩洞,以供自己打?坐之?用。
海上的日升,无论第几次见,都是如斯壮美。
宁和不?常饮酒,只给?自己煮了一壶热水,就着一条穿在?枯枝上的烤鱼,盘腿坐在?高大的岩石上,遥望远处橘红的太阳自淡蓝的海水中缓缓爬起。
海水近岸,是一种朦胧的青色,从浅青至深绿,一层层渡到红日的边缘。偶有几星白鸟掠过。
地上柴禾不?多,火焰很快烧暗下去,只剩下余灰一簇,亮红的火星一闪一闪,仍炙烤着那条鱼,滋滋作?响。
宁和将目光从远处的海面收了回来,随手将那条鱼取下来:“咸兄既来了,又何必踟蹰不?前。”
咸洪叹了口气,告罪道?:“原是洪失礼,还望仙人恕罪。”
“只还叫我宁和便是,我与兄台相识一场,缘何生?疏至此。”宁和也叹气,反手将手中烤鱼递给?他,拍了拍身畔:“咸兄不?弃,请来此处同坐。红日初升,景致甚美。”
宁和歇脚在?岩山上,咸洪一大早爬上来很费了番力?气,也真是饿了,便当真不?客气地把鱼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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