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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千户大人≈ap;临时壮丁没忘,这位主子最不喜旁人向他下跪。
老头跪不成,哆嗦着打商量,“小公子,不不不,院长,恩师,夫子,您大人大量,五百两我做牛做马慢慢还,还请原谅我这次。”
顾悄闲闲用戒尺敲着掌心,摇了摇头,“你这穷鬼,一辈子恐怕都没挣满百两,还敢口出狂言,是准备做鬼推磨接着还债吗?”
老头嘴一瘪,差点孩子般哇哇哭出声来。
士可杀,不可辱,不带这么骂人揭短、砂仁猪心的!
“哎,拖出去吧。”
顾劳斯不耐烦了,“今日做白工,小爷心情不爽利,浅杀一个,给我解解闷。”
全体老头:……求您,解闷还是继续斗蛐蛐吧。
这时,琉璃上前劝道,“爷,早上我替您卜了一卦,今日不宜见血,若财运被小人冲撞,当放宽心,破财消灾。”
顾劳斯蹙眉,一副迷信二世祖模样,懊恼道,“晦气!行吧,死罪可没,活罪难逃!你且说说,社学里,你如何惩治不听话的顽童?”
老头捡回一条命,没想许多,自然知无不言,“罚戒尺十下到数十下不等,令其贴墙角罚站,直至散学。”
顾劳斯点点头,煞有介事,“那你看,如你这般的顽劣老童,当罚多少下?”
老头一哽,眉毛直翘,偷瞄一眼凶神恶煞锦衣卫,哭丧着老脸,“就……就打五十下吧。”
顾悄把尺子递给璎珞,“就请夫子亲自动手。打完,让这位顽童去外头站到夫子下堂,好好自省。”
一把年纪还被打手心,这可比被锦衣卫拖出去威慑力还强。
接下来,再没有一个老头敢挑事,毕竟谁也不想在老命和老脸中间,做痛苦的二选一。
一天下来,培训班总算上了正轨。
这番骚操作也把七根花生苗看得一愣一愣。
社师他们村没有,可旁的村有啊,那可都是瞪一眼就叫他们走不动道的厉害人物。
可现在这些人物,一百多号关在一起,被那个小夫子一把尺子训得服服帖帖……
原来那个病歪歪的顾劳斯,才是终极大boss。
不幸成为终极大boss小奴隶的几人,偷学得更加小心翼翼,苦力也干得愈加卖力一些。
十五天过得极快。
最后一天几人面面相觑:恶鬼手下当差,好……好像日子也还挺快乐?
老头们学会了拼音和字典,又掌握了看图识字、声律启蒙、教材全解等配套书目如何搭配三百千千、四书五经使用,心中早已明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夫子,学问比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不知高明多少。
以前他们当中,大多只能教识写,少数能糊弄一下四书五经的,孩童问起经义,大都是凭着自己臆想,厚着脸皮胡说八道,经常被老童生羞辱嘲笑。
如今有了这套教小童启蒙,教书变得十分简单。
尤其那本全解,四书里每个字都给他们抠明白了,哪里不会点哪里!他们终于可以挺着胸脯,大吼一声老夫子我无所畏惧、怕你童生?!
虽然老头们大半都还憋着一肚子气,但识货的已经心服口服,叫起璎珞“夫子”。
甚至有些老家伙,开始搓着手问璎珞,“夫子,五经什么时候出全解?”
璎珞已经被问了不下百遍,再也耐心也不耐烦起来,“都说在编了在编了,你们找府学大儒要去,找府衙大人要去。”
老头们舔着脸,“他们那群饭桶,哪编得出来!”
吴遇带着汪铭,两个饭桶齐齐站在礼堂外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发声。
发声吧,他们确实编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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