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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无光降临（第2页）

他的脚下没有大地，他的眼前没有光明，他的耳边没有声音，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被抹去。

在这里，连“存在”本身都成了一个不存在的概念。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亿万年。

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

银森像是一具漂浮的尸体，被无光的虚无所吞没，任由自己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破碎、分裂、重组、再破碎。

他的自我意识开始崩塌。

“我是……谁？”

他的思想逐渐模糊，记忆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手剥离了出来。

他回想起自己是银森，回想起自己曾在无数诡异中崛起，曾在疯狂与光芒的交界处成为新的主宰。

但在这片虚无之中，这一切都显得虚幻而无力。

“我……是否真的存在过？”

无光次主的力量正在侵蚀他。

它不是以毁灭的形式进攻，而是通过虚无的本质，直接消解一切认知与存在本身。

任何思维、任何意义、任何象征，在这里都显得毫无意义。它以一种绝对的否定在运作。

——它否定光明。

——否定黑暗。

——否定时间与空间。

——否定所有的存在与概念。

银森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他的思想化为了一条条扭曲的光带，悬浮在虚无中，挣扎着，不愿彻底消散。

但这些光带也开始破碎，变得支离破碎，像被无光之手一片片剥离下来，碾碎成虚无的尘埃。

突然，虚无之地中出现了一道声音。

那声音没有形态，没有起源，也无法被理解。

——它既像低语，又像雷鸣；既像哭泣，又像嘲笑。

“光……无法触及无光。”

“存在……终将归于虚无。”

“银森，你不过是另一个终结的起点。”

银森的意识开始摇摆。他看见了自己的双手在崩解，光芒化为灰烬，指尖逐渐消失，接着是手臂、肩膀，最后甚至连自己的躯体也开始溶解。

他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但在这片虚无之地，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供抓住。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底拼命地呼唤自己。

“我是银森！”

“我是命运的掌控者！”

“我不会被虚无吞噬——”

可是，连这呼喊也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被无光的漩涡拉扯进深渊里。

银森的意识越来越薄弱，越来越接近彻底的湮灭。

这一状态是不可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