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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决定（第2页）

“这说明它是运行的，”老张顿了一下，“不是一辆废弃的车，也不是某种幻觉。”

我们的对话被打断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毒蛇爬行时发出的沙沙声。

“你们在研究火车？”赵磊靠近了，他的脚步声几乎不可闻。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目光在黑暗中像一把藏在袖中的刀，闪烁着让人不安的冷光。

“它有规律，”老张简短地回应，声音没有波动，仿佛不想让这对话深入下去。

赵磊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蹲下身子，用一根粗糙的手指在地面上划着什么。

他的动作缓慢而专注，像是在解剖一具无声的尸体。

“假设它是沿着过去的铁路行驶……”赵磊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么，我们应该还能找到轨道的痕迹。蓉川的铁路网，如果它还在，或者说，铁路被重新的修复了！那么就能指引我们方向。”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奇怪的情绪，既有试探，又有隐约的野心。他的指尖在地面画出的痕迹像某种抽象的符号，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未知感。

“或许，我们该去找一张地图。”我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一种自我说服。

赵磊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讥讽和某种不可捉摸的东西。

老张思索片刻后说着：“地图吗？那我们得好好思考一下，现在这个糟糕的日子里，哪里还保存有完整的地图。”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眼神从我和老张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衡量什么。

“但别忘了。”他的声音冷冷地滑出，像一根冰锥刺进黑夜，“这趟火车，不是为我们开的。”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多余的解释，但每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神经。我看着他的脸，那双眼睛深处藏着一片幽深的空洞，仿佛已经把所有希望吞噬得一干二净。

“但，我也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只要是能好好的洗一个热水澡就行！只要这个火车的声音能够听见，那我们就一定要上那一列火车！”

火车的声音渐渐远去，夜晚重新归于死寂。但它已经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不知会开出什么样的花，也不知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我们在避难所里仔细商讨，城市里的图书馆、政府大楼、地铁总站都有可能存有铁路地图，但危险无处不在。

无论是处于这座城市中心的图书馆，还是临街的政府大楼，都太过危险，至少，明面上可以看出，游荡的恶鬼再加上那些潜伏在废墟中的幸存者，远远比单独去面对任意一个都要困难。

经过讨论，最后我们还是决定潜入倒塌的旧地铁总站，在我们搜集物资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那边有幸存者的踪迹，而且，这座城市曾有连接蓉川线路，那里极有可能存有完整的轨道网络图。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压力，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正悄悄收紧它冰冷的指缝。

明天，我们必须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