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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二重身06要说人倒霉起来,是真的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舒耀就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就是霉星高照,不仅生活事业两不顺,身体也莫名其妙的一天比一天虚弱,最可怕的是,连“撞鬼”这么出离常识的事情都让他赶上了。娱乐圈里呆久了,神神鬼鬼的传闻没少听说,听得多了,就多多少少有些隐约的相信,舒耀自问自己着实算不得什么唯物主义者——毕竟他家里还养着一只从大马千里迢迢“请”回来的小鬼呢。但相不相信是一回事,真碰上那就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尤其是明知自己是真撞邪了,偏偏身边的人都觉得你是哗众取宠,或者干脆是脑子短路抽风了的时候。那日,舒耀在茅厕里遭遇了有生以来的最大惊吓,在他最讨厌的同行阮暮灯面前丢尽了里子,偏偏又因为受惊过度,在恼羞成怒之前,已经吓成了一只雨打鹌鹑,连一点儿脾气都抖不起来。被助理们送回招待所,又硬塞回房间之后,舒耀就一头扑进被窝里,蒙头瑟瑟发抖到夜深,直到精神和体力都双重透支之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待到半梦半醒地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他只能凭着不太可靠的生物钟,估摸着应该是下半夜了。舒耀从被窝里拱出来,睡了一觉之后,惊吓感多少缓过来了,人也冷静了许多。他一边琢磨着去浴室冲个澡,一边半眯着眼睛,伸手在床头柜一阵摸索,想看看时间。床头柜很窄,舒耀在私生活里也不是什么整洁干净的人,在这房间住了几天,床头柜上早堆满了各种杂物,这么一摸索,干脆就直接把手机给拨到了地上。手机砸在床边的地毯上,传来一声沉闷的硬物落地声。“真他娘的倒霉!”舒耀一边骂,一边探出上半身,伸手到地毯上够他的手机。农村的夜,与灯红酒绿的大城市不同,并没有那么多的路灯和霓虹。房间里很暗,只有窗户外投进来的农历十七的月色,以及远远的一盏路灯光。舒耀的手指触到了毛绒绒的有点粗糙的地毯,他眯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分辨着地上的东西。就在他摸到自己的手机,三指夹住那一小块坚硬而冰凉的板子,准备抽手的时候,舒耀忽然感到手背似乎擦过了什么毛绒绒的东西。与地毯粗糙的触感不同,那玩意儿更纤长、更柔软、更细腻——简直就像是什么人或者动物的毛发一样!舒耀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肾上腺素极速分泌,血压和心率骤然飙升,动脉隆隆作响,血流冲击鼓膜。他将一双眼睛睁到最大,直勾勾的盯着他床沿边上的地板。舒耀看到,漆黑之中,有另一双眼睛,正与他四目相对。那一对眼睛很大很圆,瞳仁如同野生动物一般,会在暗夜里反射光线,因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绿色。但舒耀知道,那应该是一个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形生物的眼睛。——有一个“人”,此刻正仰躺在他的床底,大半颗脑袋探出来,眼睛绿幽幽地盯着他,也不知在那儿窥伺了他多长时间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舒耀那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里简直一团浆糊,只本能的一蹦而起,伸手去打开了他现在所能摸到的所有照明设备的按钮。房里灯光亮起的刹那,他看待一只惨白惨白的手,从他的床边“嗖”一下缩了回去——舒耀毫不怀疑,若是他在晚醒那么一时半会,那只手就该直接摸到他身上了!“哇啊啊啊啊啊啊!!”半分钟之后,整栋招待所里,但凡听觉正常的人,都听到了黑夜中传来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阮暮灯和弎子自然也被外头扰人清梦的骚动惊醒了,他们披上外套,开门来到走廊上,很快发现那不寻常的动静是从比他们低一层的四楼传出来的。两人趴在栏杆上,探头往下看。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好几个人聚集在走廊上,人群中有人大呼小叫,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连话都说不清了,尖叫中还夹杂着变了调的哭声。招待所里的房间门陆陆续续都开了,住客们几乎全从屋里出来,正七嘴八舌打听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了?出啥事了?”这时候,睡在阮暮灯他们隔壁的周涵也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出来了:“凌晨四点的,怎么那么吵?吓得我还以为是哪里走水了……”“不知道。”阮暮灯耿直的摇头:“楼下好像有住客出了什么岔子。”周涵学着两人的姿势,也趴在栏杆上观察了一阵,很快分辨出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的来源,“哎呀,那不是舒耀嘛?怎么跟吓掉了魂儿似的,屋里进蟑螂了?”听到舒耀的名字,阮暮灯和弎子都不约而同回忆起了晚上鱼塘边上的一幕。两人相视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疑虑。舒耀高八度的尖叫和哭泣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终于被几个助理和工作人员连拖带拉,硬是不知弄到哪个空房间去了。随行的队医和村里卫生所的两个医生前后脚赶来,哄着骗着给他吃下两片安定,折腾了个把小时才把人安抚住了。这时天也早就亮了,被舒耀这么一闹,一整栋建筑物里住的人下半夜都没睡踏实,第二天不少人都面有菜色,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议论着凌晨时某小鲜肉的那场失心疯般的闹剧。“我听说,舒耀说他床底躲了一个人。”阮暮灯和弎子吃早饭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桌剧组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正说得起劲。“哦嚯,难道是小偷吗?”旁边有人做出了最符合常理的推理。“哪能啊,当时就有人进去看过了,床底衣柜浴室哪哪都找了一圈,窗户也反锁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其他人!”立刻有知情者反驳道。“那可真是见鬼了!”“是啊,八成就是活见鬼吧,哈哈哈哈……”阮暮灯面上不动声色地吃着豆浆油条,耳朵却跟兔子似的竖起来,认真地听着旁边的人聊着舒耀“撞鬼”的八卦。片刻之后,几个工作人员的话题,就从舒耀的深夜惊魂,发散到了众多娱乐圈灵异秘闻去了。还有一个舞美师信誓旦旦的说,但凡遇到灵异事件的剧组,电影票房必定大爆,他们这趟搞不好是赶上好时候了。众人讨论得相当热烈,但话语中却透露出浓浓的调侃和戏谑,显然谁也没有真把舒耀的遭遇当一回事儿。&&&&&&&&&这日阮暮灯和周涵都没有夜戏,晚饭过后,周涵闲来无事,干脆挪窝到阮暮灯和弎子的房间里,喝茶聊天消磨时间。他一边和弎子交换着一些近期的圈内小道消息,一边看着阮暮灯站在窗户边,和电话那头的“某人”黏黏糊糊地煲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电话粥。周涵身为单身狗的玻璃心受到了十碗狗粮的伤害,“咔嚓咔嚓”啃着弎子带来的威化饼,盯着总算肯挂断电话的好友,眼神格外幽怨:“手机没电了吧,耳朵烫熟了没有?”阮暮灯没有回嘴,只是朝周涵一笑,笑容中三分羞涩七分甜蜜,简直闪瞎狗眼。周涵顿时觉得更心塞了。就在他准备再吐槽阮暮灯几句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咚咚咚”的拍门声,还有年轻的男孩子喊他名字的声音。“好像是找你的。”弎子也侧耳听了一会儿,下了个结论。周涵就住阮暮灯他们隔壁,招待所这种乡下自建房,无论墙壁还是门板隔音效果都很不怎样,旁边有什么动静,他们这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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