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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弋沉默半刻，点头：&ldo;好。&rdo;……甄暖走出病房，林画眉坐在走廊的椅子上。&ldo;老师你……你在等我？&rdo;&ldo;对。&rdo;林画眉微笑，&ldo;听说你要辞职，想和你聊聊。&rdo;&ldo;工作这么些天，觉得c-b怎么样？&rdo;&ldo;很好。工作环境和设备条件不用说，更重要是每个人都认真努力，很单纯。&rdo;都是值得她学习的对象。&ldo;谢谢你的评价。&rdo;林画眉温和道，&ldo;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很抱歉。&rdo;甄暖摇头：&ldo;我自己防范意识不强，也有错。&rdo;&ldo;你选择离开，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专业功底扎实。以后不干这个，可惜了。于你是小可惜；于c-b，于刑侦一队，是大可惜。&rdo;林老师从来惜字如金，对下属要求极高，得到她如此高的评价，甄暖脸红：&ldo;其实，我也经常出错，总被队长揪出来。&rdo;&ldo;正因为你是块好料，才需要雕琢。&rdo;&ldo;老师，谢谢你。我已经有决定。&rdo;……甄暖送走林画眉，空茫的心因那个决定而安宁下去。想回去安慰沈弋，却意外看见他和戴青一前一后进了楼梯间。……沈弋推开安全门走了几步，从兜里摸出烟盒。戴青立刻跟上来点烟。火光红彤彤的，他眼底的冰凉并没有半分消融：&ldo;这次的事谁执行的，办得不错。&rdo;&ldo;我手下的毛子。这不算什么，全靠弋哥计谋好。&rdo;戴青咋舌，&ldo;盛世通运那块硬骨头早该啃了，偏偏阮云征黑白通吃，不好对付。落得现在，也怪他不识相地往申家靠。&rdo;沈弋微微低头，碎发遮住浓眉。他把烟灰弹进盘里，淡淡道：&ldo;他凭一人之力把盛世通运发展到即将上市，也够厉害。&rdo;戴青不以为然：&ldo;但这人掌控欲太强。盛世通运的决策层形同虚设，全听他指挥。权力都在他一人手里，他一完蛋，盛世通运就任人宰割了。&rdo;沈弋稍稍眯眼：&ldo;他不是这种个性，我们哪好办事？&rdo;戴青一愣，很多杀人于无形的方法也只有他想得出来。&ldo;一个心理咨询师开导一个女人，教她说句话，最终连锁反应出这种结果。不过也是那女人自己想死，去找陈翰。那几个毛孩子没什么用，靠他们栽赃，不如让阮云征真的动手。&rdo;沈弋不语，缓缓抽着烟。阮云征只是个幌子，他的目标不在他。隔着一扇门，甄暖呆若木鸡。她无法处理，不知该怎么想，也不知该怎么判断。沈弋有错吗？他只是吩咐人带了几句话。他把对手分析得清清楚楚，弱点全抓在手中，对症下药，瞄准一击，四两拨千斤。他没错吗？她不明白，头痛欲裂。或许脑震荡后遗症犯了，她的脑袋嗡嗡地叫。她竭力扶住墙壁，抓着脑勺。戴青问：&ldo;弋哥，那个心理咨询师……要不要……&rdo;&ldo;没做违法犯法的事，警察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rdo;&ldo;弋哥，咱们这场仗打得漂亮。&rdo;沈弋不说话，摇了一下头。&ldo;嫂子受伤的事？这是无法预料的。&rdo;&ldo;不是。暖暖前脚到悦椿，阮云征后脚就到。&rdo;沈弋俊眉微蹙。有人想伤害甄暖，测试她是否真的失忆？不然，阮云征的羞辱式伤害在他们眼中只是小牛毛。沈弋也没料到她这次伤得这么惨，更没料到平时软绵绵的她会反抗。&ldo;幸好嫂子没出事。&rdo;沈弋沉默，如果她死了，这一切就都没意义了。他说：&ldo;她决定放弃现在的职位，算是一点好处。&rdo;&ldo;这些，那个人知道吗？&rdo;沈弋清楚&ldo;那个人&rdo;是言焓，他缓缓吐出一口烟：&ldo;他不知道就怪了。&rdo;&ldo;不过……知道也不能怎么样吧？&rdo;&ldo;是不能怎么样。&rdo;沈弋把烟蒂摁进白沙，转身，&ldo;就怕……&rdo;话没完，看到了门缝后边脸色惨白的甄暖。……沈弋推门进病房。北风萧瑟，卷起一枚金黄的叶子拍打在窗户玻璃上。甄暖望着窗外出神。沈弋伸手去覆她的手，她很快抽回，塞进胖胖的毛绒手套里。&ldo;你都听到了。&rdo;&ldo;沈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rdo;商量的口气，可沈弋很清楚这是她说过最严重的话。只不过她天生性格柔软，连说话的语气都无法厉害起来。他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