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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到桌上,赔着笑说道:“眼下有桩棘手的事要与母亲和嫂子说说。”
侯夫人悬着心,说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母亲的性子过于强势,从小到大,在母亲面前说话,她都需打起十二分精神。
“棘手的事?何事?”崔老夫人问道。
侯夫人将事先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边说边察看母亲与嫂子的脸色。
侯夫人的话未说完,崔老夫人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愤怒的瞪着侯夫人。
“你们府上的老侯爷过了多少年了?现在扯出来说事。既然有婚约,早干吗去了?为何不早说?”
李夫人接过话来,“对呀,他姑,你是不是不满意咱们艺姐儿,所以找这么个借口来搪塞咱们。
艺姐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哪里比不上宁家那位小姐了?”
侯夫人想到母亲与嫂子会不高兴,但她没想到母亲与嫂子压根不信有婚约之事。
“母亲,嫂子……”
崔老夫人抬手制止候夫人往下讲,不耐烦的说道:“阿容,你无需多说。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就将乐哥儿与艺姐儿的亲事早日议了。”
崔老夫人此言一出,侯夫人是真为难了。
“母亲,婚约的事是真的,女儿怎敢拿这个来骗您?婚约现在老爷手里。”
崔老夫人连拍两下桌子,“有婚约又如何?乐哥儿是老侯爷的孙子,也我的外孙。你回去告诉乐哥儿,他若不听老身的,他就是不孝。”
“母亲,你这是何苦呢?”侯夫人惶恐道。
崔老夫人说道:“阿容不用多说,老身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回去告诉乐哥儿,他若还认承国公府这门亲,找上媒人上门来提亲,早日将艺姐儿娶回去,往后,好好与艺姐儿过日子。乔嬷嬷,送小姑奶奶回去。”
“母亲!”
“小姑奶奶,请吧!”乔嬷嬷欠身道。
侯夫人还想争辩几句,想了想,长叹一口气,朝上首的崔老夫人福了福身,又朝李夫人福身,才转身往外走。
石景扬听说侯夫人回府了,急切地往父亲的书房去。
何管事站在廊庑下,见石景扬过来,朝他欠身见礼后,打算进屋通禀。
石景扬制止道:“何叔,不用通禀,我直接进去。”
石景扬走到门口,听到母亲抽泣声,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母亲她怎么这样?艺姐儿是她的孙女,乐哥儿也是她的外孙呀。她事事纵着艺姐儿,为艺姐儿着想,她为何不能为乐哥儿想想?侯爷不知道,母亲说出那样的话时,妾身心里有多难过。”
“好了,别伤心了。回头,咱们再劝劝乐哥儿。”侯爷温声劝道。
“不要!在这事上,妾身不会让步。
母亲就是偏心,从小到大,母亲眼里只有姐姐与兄长,妾身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凭什么还要让妾身的孩子跟着受委屈?
别家的男人有三妻四妾,咱们家男人不能纳妾,还不能休妻,一旦娶了,就是一辈子。
乐哥儿若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一辈子,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想都可怜。
所以,在亲事上,妾身想遂乐哥儿的意,让他娶他想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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