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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野圣良闭着眼,意识在系统地图上一寸寸勘察而过:“我之前,说过要送你礼物的吧。”
停在他额上的手指顿了顿,许久后才传来太宰治轻声的回答:“嗯。”
公野圣良摸了摸鼻子:“这个请求果然很奇怪吧。”
“确实有点,上次说要送我礼物的还是森先生。”太宰治似是赞同地应和,末了又轻轻笑起来,“你不会也想像森先生一样送我件外套吧?”
公野圣良潜意识里都在拒绝和压榨员工的冷血资本家森鸥外并列,他试图严肃反驳太宰治的话,却不知此时声线沙哑又无力,一点威严都没有。
思绪转了一会,公野圣良又问道:“你有想要的东西吗?”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自杀不算。”
“……”太宰治沉默许久,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除了死亡外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公野圣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答,心绪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在混沌中不着边际地飘飞——太宰竟然还有这么沉默寡言的时候,看来这个问题真的很难。
于是他很善解人意地递出一个台阶,“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只要我能做到。”
太宰治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并没有领情地反问道:“这样好吗,万一我提出很过分的要求呢?”
公野圣良:“……”太宰这人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啊。
他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性,比如太宰要他在森鸥外面前讲中原中也的坏话什么的,就算是他也会觉得有一点丢人。
公野圣良叹了口气,半睁开眼,支身用撸云豆的手法摸了摸太宰治的头:“所以要好好考虑啊……很过分的话我也不会答应的。”
“老实说,我实在怀疑你对过分的定义。”太宰治抓住他的手拿下放到一旁,跳过了话题。
公野圣良听到太宰治的自言自语,喟叹声轻飘飘的,仿佛从另一个维度传来:“……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
血条下降到危险的临界值,一根绷到极致的弦“啪”一声断开,他的身体骤然松懈下来,眼前最后一幕是被放大无数倍的系统警告,以及公野圣良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在他陷入昏迷后,悄然绽放的花萼。
一只绑着绷带的手把公野圣良差点磕到石壁的头及时捞了回来。
太宰治已经熟悉了这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他皱着眉,在维持着支撑的同时,单手捡起了那串摆在地面的海豚钥匙扣。指腹像抚平伤口一般,摩挲过被磕掉的尾端凹凸不平的表面,又紧紧回缩握住,任由那些棱角刺痛肌肤。
他听着身侧浅浅的呼吸,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奇迹般平稳下来。
太宰治偏过头,感受到柔软的发丝在鼻尖一触而过,鸢色眼眸中点染上细碎如星的希冀:
“……可不要乱开空头支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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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这里吗?”
“是,根据拷问小队得到的结果,地图终点以及爆炸的地点就在这附近。”
“人手和设备呢?”
“已准备完毕,两支小队正在西岸搜救。”
“好。”
“你们留在这边,我过去。”
冲绳岛,日出时刻还未来临的时候,中原中也向手下安排好任务,单手按着帽子,另一手撑着船舷一跃而下,黑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
赭发少年俊秀的眉眼凝结了一层冰霜,薄唇紧抿,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爆炸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始作俑者似乎只想不管不顾地把入侵者全部炸死,压根没想着隐瞒痕迹,正因如此,岸上留守的成员才能第一时间发现远处的异样。
虽说消息传到港口黑手党总部的速度很快,但与政府的周旋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他们没有异能许可证,地点又是距离大本营横滨一千多公里的冲绳,光是阻止异能特务科的人插手就浪费了两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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