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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方灿激动的喊了一声。一口一个姐姐，好像她都已经进了门似的，罗秀忍无可忍，怒骂道：“你这个下贱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姐姐？你给我滚！滚出我的家！”“娘……”姚四妹怯生生的唤了一声。“你没听到我说的话？让她滚！”罗秀歇斯底里的冲着姚四妹吼了一句。声音太大，本来就没睡安稳的五妹和六妹瘪着嘴嚎起来。姚四妹也被吓的眼泪簌簌乱掉，“阿菜姐姐，我娘生气了，你先走吧！”方灿一步三回头，委委屈屈的被赶走了。五妹和六妹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吵醒，哭闹起来不容易哄，姚四妹哄完这个哄那个。罗秀狠狠的瞪着姚四妹，本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时间理睬她，气的她只能含怒而归。姚大妞回来的时候，方灿已经走了。姚四妹哭红了眼，问什么就四不吭声。姚二妹话里话外讽刺姚四妹吃里扒外，白眼狼，畜生都不如。姚大妞气不过，将姚二妹的耳朵拧了起来，“让你胡说八道，瞎骂人！你就不能长点心？小四是你妹妹不是你仇人！”“她才不是我妹妹！她四白眼狼！“姚二妹疼的咬牙，依然骂道。“我让你跟小四道歉！“姚大妞气的手下又用了劲。“我不道歉！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你一个被人玩过的破鞋！烂货一个！凭什么让我道歉？“姚二妹疼的眼冒泪花，口不择言的大嚷道。姚大妞睁大了眼睛，眼中的神采一寸寸的变暗，直到失去了所有颜色。“我没有……我不是破鞋……“姚大妞惨白的脸上，无措的表情惶恐又凄然。“现在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四破鞋！你看村里人谁还愿意跟你玩？谁还愿意跟你一块洗衣服，一块挖野菜？“姚二妹恨恨的推开姚大妞，扭头就跑了出去。姚四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门口，在姚二妹跑出去的刹那，伸出腿……姚二妹尖叫一声，华丽丽的摔了一个大马趴，一颗门牙直接撞掉了出来，鲜血糊了一嘴。“二妹……“姚大妞有些反应迟钝的看着姚二妹摔断了牙，半晌才有些僵硬的走过去扶人。这个时候罗秀和家里其他人都出来了。“这是怎么了？“罗秀看到姚二妹摔的满嘴血，又惊又怒。妥协“娘……“姚二妹哭的凄惨，看到娘出来，嚎的更加伤心。“姚大妞！你眼睛是瞎了吗？没看到你妹妹摔在地上？“罗秀怒喝道。姚大妞上前的动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打算将姚二妹扶起来再说。“你走开！不用你假好心！“姚二妹被扶起来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姚大妞。“这孩子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牙都磕掉了，以后可怎么相人家啊！“姚春娟可惜的说道。“呜呜……“姚二妹摸了摸嘴，大门牙缺了一颗，空荡荡的。“娘，是小四绊的我，是她害我摔跤的！”姚二妹含泪的眼睛透着怨恨与疯狂指控着小四。姚四妹此时已经在五妹六妹身边哄着，听到姚二妹的控诉，回过头茫然地回了一声：“啊？“好像根本不明白眼下发生了什么。“你没看到二姐摔跤吗？你没看到你二姐牙都摔掉了？”姚三妹扶着娘，见姚四妹装模作样的态度，气道。姚二妹捡回了牙齿，上面还带着血，她小心翼翼的试图想装回去，但结果根本就是无作用。“是她绊的我！不然我不会摔跤的！”“没有！我没有，我没推！“姚四妹惶恐的摇头，手里还抱着哭闹着的五妹摇晃着。姚春娟被几个孩子的哭声吵的头都要炸了，“别吵了，等把孩子哄好再说吧！那两个小的也是你女儿”面对姚春娟意有所指的话意，罗秀脸色难看，忍怒道：“三妹你带二妹去洗洗脸，这事等会再说。”姚春娟没理会罗秀的脸色，在吵杂的哭闹声中，拉着儿子回了房间。来到儿子的小桌子前，姚春娟让儿子坐好。“小彬，外祖母家是不是太吵了？”姚春娟认真的问，她是想在娘家多留些日子，但如果影响了儿子看书，她就是占了再多的便宜，那也是吃了大亏。王彬迟疑着没点头，也没摇头，外祖母家里三天两头吵，还有两个孩子不分昼夜的啼哭，若说完全没影响也不可能，但是他不太想离开……姚春娟以为儿子不愿意说外祖母家不好，所以不好开口说，不过她也得为儿子做做打算。若是王庄回来，发现儿子的学问一落千丈，她这个做娘的岂不是罪人？姚春娟心里有了离开的想法，打算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开口。王彬见娘不逼他回答，也松了口气。姚四妹绊姚二妹的时候，姚大妞还处在巨大的打击之中，没注意到是不是小四搞鬼绊的姚二妹。等那些人一走，姚大妞和姚四妹就哄好了五妹六妹。“小四，是你绊的二妹吗？”姚四妹这一回，没有选择对大姐隐瞒，而是低下头，眼泪从眼眶中掉出来，声音低不可闻的说道：“对，是我做的，她欺负大姐，骂大姐，我讨厌她。“姚大妞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开口说出来，伸手将小四抱在了怀里。“我也看到了，二妹就是自己摔的，跟小四一点关系都没有。“姚大妞红着眼眶轻声在小四耳边呢喃道。姚四妹愣了一下，似乎大姐对家人总是老好人的毛病已经被她渐渐掰正了？哄好了孩子，姚二妹和姚三妹就堵在了房门口，一副逼小四去娘那边认错受罚的姿态。“小四还要做饭，天已经黑了，再不做饭，可就迟了。“姚大妞说道。“娘让小四过去。”姚三妹瞅了一眼姚大妞，厌恶的撇开目光。“那晚上的饭菜你们做，我陪小四过去找娘。”姚大妞退了一步。“管你什么事情娘要见的是小四！”姚二妹牙齿摔掉了，恨死了这两个人。“让开！”姚大妞将两人往旁边一推，牵着小四的手去了厨房。“姚大妞！你敢不听娘的话！”姚二妹吼道。“一家人等着吃饭，等做好饭，我们再去娘那边解释。”姚大妞头也不回。姚三妹皱眉，她发现姚大妞看她和二姐的眼神很冷，冷的仿佛她们不是一家人，她和二姐对姚大妞来说就像是陌生人。“你干嘛！“姚二妹甩开姚三妹拽她的手，不甘心就这么让她们躲过去。“她们要做饭，你还能真去把她们拉到娘面前去？“姚三妹白她一眼。姚二妹气结，只能跺脚发泄心中的愤怒。姚李氏等人回家的时候，姚大妞和姚四妹的晚饭也做好了。罗秀不请自来的坐在桌边，安分吃饭的姿态让姚李氏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你身体好了？能吃饭了？“姚李氏不阴不阳的说道。“娘，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好的差不多了，也有胃口了。”罗秀心中恨的滴血，面上却乖顺起来，还起身给姚李氏的碗里夹了几个菜。姚老爹以为她是想通了，又见主动低头，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一些，并且警告姚李氏不要再乱说话引发矛盾。姚李氏得了面子，虽还是不喜欢罗秀，但看在大孙子的面上，也没再给罗秀脸色看。罗秀忍辱吞气的做低伏小，态度跟她初嫁到姚家做新妇时差不多，这才换来姚李氏和姚老爹的好脸色。没听姚李氏提起那个方牙婆送过来的女人，罗秀松了一口气。这两个老东西，果然是拿那个女人来压她的！虽说当初有言，她一年内生下儿子就不会让姚大山纳妾，但是这两个老东西是长辈，若真是替姚大山做主纳妾，她就是反对，也无济于事，所以才不得不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