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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慌张?”“我看见一个小院有血光之气。你说,会不会有血光之灾?”茅小雨只能求助于他,毕竟能坑师父的,多少有两把刷子。骆波也神情严肃:“你真看见了?”“没错。气色相当血红,就好像血气冲天。”茅小雨不会说假话的,也不可能拿这种事说着玩。“走,看看去。”骆波合上厚厚的书册,问:“你还记得在哪吗?”“记得,在夜市那边,一条小巷的最当头。”茅小雨记忆力不错,而且并不是路痴。夜市还在营业,人流还是那么攒动。这一路上,茅小雨也把艳红说过的八卦跟骆波提了,并且:“会不会因为家业太大,所以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才会有血光之气?”骆波摇头:“这也不对啊。不是说只有一个老奶奶留守吗?就算有什么事发生,也不至于血光冲天吧?”“有道理。”茅小雨才会百思不得期解。“就是这家。没错,新闻上报道过。”骆波站在夜市跟小巷交接处,抬头仰望。茅小雨再次凝神细看,喃喃:“没错,还是血光之色。”骆波轻舒口气,活动下手腕道:“看我的。”“不会吧?里头有人,你也撬门?”茅小雨惊讶了。骆波扬手想敲她脑门一下,茅小雨灵巧躲开。“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我是敲门去,不是撬门好吧?以为都想你这么死脑筋呀?”被骂的茅小雨为误会他而惭愧:“嘿嘿不好意思,我想岔了。”骆波一边朝她瞪白眼,一边抬手按门铃。门铃响了,然后大门内却冲出两条大狼狗冲着铁门外狂吠‘汪汪汪汪……’茅小雨本能的闪避:这可是狼狗啊!咬一口去掉半条命的。骆波却不慌不忙,手指一并:“去!一边去!”下一秒,大狼狗就呜咽着安静,乖乖的退到一角伏身坐下来。“哇,你怎么做到的?”茅小雨几步窜过来,还把骆波的手指拽紧看个仔细:“竟然还能驱狗?好神奇哦。”骆波将手指夺回来,不太谦虚得瑟:“对一个你口中的老妖精来说,雕虫小技而已。”“切。”茅小雨撇嘴了。大门敞开,出现一个老奶奶,拄着拐杖问:“谁呀?”骆波将茅小雨一把拽过来,小声:“你来应付。”果然是个坑人的老妖怪!茅小雨忿忿瞪他,清清嗓子,堆起笑容隔着铁门说:“老奶奶,我是外地来观光的。迷路了,请问xx路怎么走啊?”“咦哟,很会编借口嘛。”骆波一旁小声不知是夸还是贬?场合和时机都不对,否则茅小雨一定怼回去。老奶奶摇手:“我老了,不记得了。你去问别人吧?”说着就要掩门。“哎,老奶奶,等一下。”茅小雨赶紧:“我口好渴,能讨杯水喝吗?”借口太过时了,老奶奶警惕了,指旁边:“夜市就在边上,去那边讨水喝吧。”这下,说什么都不搭理,唤上两条狼狗,把大门关紧。茅小雨悻悻:“老奶奶,我不是坏人。”‘噗噗’骆波闷笑。“小心憋出内伤!”茅小雨面无表情看着骆波。“哈哈哈哈……”于是骆波放声大笑。茅小雨阴沉脸:“笑够没?现在怎么办?”骆波稍敛笑意,耸肩:“你望的血光之气,当然是你拿主意呗。”“我要有主意,还问你?”茅小雨大言不惭承认自己没主意。“问我?”骆波看一眼小院内,摊手:“我也没透视眼,看不到未来啊?”茅小雨就借机奚落他:“还老妖精呢?一点特殊本事都没有?难怪一事无成窝在那破地方得过且过。”骆波好脾气的一拱手:“彼此彼此。”“你?”没想到这么快就反弹回来,茅小雨脸都涨紫了。她自己也一事无成,还得窝在那破地方,看样子也是得过且过混日子,所以茅小雨瞬间就哑口无怼。“做好事也不急在这一时,走吧。明天再说。”骆波一摆手,率先迈步。茅小雨无精打采,盯着他背影,好半天才慢腾腾跟上。午夜,钟声刚落。一条鬼鬼祟祟的影子就飘进长生典当铺。骆波翘二朗腿吐着烟圈,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还以为你忘记今晚是最后一天的日期了。”“嘿嘿,我事多,差点忘记了。老骆啊,你没挪用吧?”骆波用不满的眼光瞟这道白影,冷冷:“你当我骆波是什么人?看得上你那破烂玩意?”“是是,老骆你人品没话说。要不然,我才不把刀抵押在这里了。对了,我刀呢?”骆波‘呼’吐烟圈:“你拿什么赎?”“呃……”正文惨案天刚蒙蒙亮,茅小雨一个激灵醒了。躺床上望天花板,她还在寻思:为什么那家血气冲天的?按常说,就算老奶奶有什么意外,也至于吧?江边广场舞大功率的民族风音乐穿过墙直达耳膜。茅小雨认命的起床。来到小平台呼吸新鲜空气,却看见骆波面对江水一口接一口的抽烟。烟灰缸竟然已经有四五根烟蒂。“早啊,老板。”茅小雨伸伸懒腰。骆波侧脸如昔,只淡淡:“早。”茅小雨竟然自顾自打起太极来,一招一式还有板有眼的。惹得骆波不得不回头诧异:“你在干什么?”“缎炼身体啊。别人是晨跑,我就练练太极。”茅小雨笑:“还是我师父教的呢。”“啧啧,年纪轻轻练太极?你也不怕笑话。”“有什么可笑话的?太极就一定是老年人专练?你还真迂腐。”骆波没作声了,吐了几口烟圈道:“昨晚我这来了个鬼吏。”“啊?鬼吏?”茅小雨一下收了招式,跑过来兴奋:“是不是阴间的鬼差一类的?”“是。”“然后呢?”茅小雨抚抚眼镜,期待问。骆波弹弹烟灰,沉声:“然后我就问了他一个问题。”茅小雨渐渐敛去兴奋之色,认真:“什么问题?”“有关,h城可能会不会有杀身之祸的事?”“……他怎么回?”茅小雨隐隐猜到什么。骆波吸口烟,又对天长长一吐,淡漠道:“他回,昨晚正好有五条人命,丧生屠刀之下。”茅小雨张嘴,半天合不拢。……“据本台最新消息,xx街十八号发生一起惨案。据报案人称,清早六点遛狗,看见这户人家铁门大开,两条狼狗竟然死在院中心,大门也微掩,觉得不对劲,这才报警。警察接警后,到场发现大厅混乱,有三人已无生命迹象。楼上两人,同样身死。死亡时间初步估计在凌晨两点,凶手未知。据现场围观者讲叙,五人都是身中数刀。目前现场已封锁,警方表示案件正在侦查中,本台特约记者谭某某为你报道。”早间新闻忽然插入一条凶杀案。状元巷每家每户都开着电视看直播。“小雨小雨。”艳红惊慌的闯进典当铺,抓着发愣的茅小雨语无伦次:“看新闻了吗?哦,你们正在看啊。看到没有?就是这家,就是我们昨晚去夜市路过的这家。你当时还站在他们铁门前看了半天呢?记得吗?”茅小雨嗫嗫:“记得。我记得。”“天啊,太可怕了。幸好咱们回来得早,不然说不定都撞见凶手了。”艳红还在大惊小怪的。骆波轻松笑:“艳红,你想太多了。”“骆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当时路过这家时,就感觉心里发毛,总觉得一定会出什么事?”艳红靠过来,拉着骆波撒上娇了。骆波怜香惜玉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哎哟,这话我爱听。谢谢骆哥。”艳红顺便还飞他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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