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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小雨一怔，旋即大喜，蹦出门后，咧嘴：“老板！”骆波快速闪进来，看一眼屋里的王静问：“是她？”“嗯，这是王静。王静，这是我同伙，一起来救你的，我跟你讲过的典当铺老板。”茅小雨为二人简短做介绍。王静眼眸一亮，指着骆波说：“你就是那个抠门自恋毒舌小心眼的骆老板？”正文不如隐去骆波阴郁的眼光烧向讪讪的茅小雨。这个四眼妹就是这么埋汰他的？还在别的姑娘们面前？哼！“嘿嘿，老板，你来的太及时了。不愧是老板。”茅小雨扶下眼镜，不道痕迹转移话题。王静也马上问：“现在是几点了？”她们互相讲叙各自的来历，不知不觉时间就流逝了。没有手机看不出时间，没有窗户也不能凭着月亮推算出时辰。王静怕错过最佳逃路时刻。“快一点了。”骆波把门一拉，沉着脸：“跟我来。”王静犹疑了下。快一点了，好像值班人员还没进入深层睡眠中，要不要再等等呢？茅小雨拖着她，小声：“跟着我们老板，没错的。”前头带路的骆波微侧头，对她：“哼”一声，表示说了一堆坏话，现在拍马屁怕是来不及了。“老板，小心，楼梯转角，有铁门。”骆波冷笑：“没看过我撬锁？”“呃……”好吧，茅小雨闭嘴算了。说多错多。有骆波带路，自然是畅通无阻，一直走出大楼，王静还头重脚轻的以为在做梦了。这，这就是平安出来了？她回头看一眼除了值班室之外全是漆黑的大楼，感慨万千。“走吧。”茅小雨拽她一下。看门狗还在角落呼呼大睡，值班人员也没发出她们已经平安出精神病院的侧门。‘嗷呜！’灰狼迎上来，喜不自胜。“小灰。”王静跑上前，蹲下抱着灰狼的头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人一狼久别重逢，自然不好打扰。茅小雨转头小声问：“花生呢？”花生从骆波口袋钻出来，欢喜：“妈妈。”“花生！”茅小雨捧着花生，轻声笑：“看吧，妈妈很平安吧。”花生撇下嘴：“妈妈，我担心死了。”“不用担心？妈妈很厉害的。”“切。”骆波鄙视：“你厉害？手机呢？”茅小雨嘴角扯一下，不好意思：“老板，你的古旧手机，又，又丢了。”骆波翻白眼：“丢在医院了？”“是呀。是这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丢在医院，让他们捡了去，恢复了手机的数据，我的信息就会暴露？”茅小雨正色：“我，我马上再潜进去偷回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被无情打断：“猜错了呢？”骆波冷眼。茅小雨想了下：“应该还在王静住的那间宿舍？不对，都踩的稀烂了，数据恢复不了吧？”“妈妈。”花生赶紧冒头：“叔叔骗你的。”“啊？”花生附在她耳边笑说：“叔叔已经把稀烂的手机捡回来了。”“啊？”茅小雨看向骆波：“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吧？”骆波闲闲抄着双手，斜眼：“怎么着？我捡回来还不对？”“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实话？”“我哪句不是实话？”茅小雨一愣，回想了刚才的对话。骆波好像在质问她。他的话句句是真，并没有存在骗她之说。“好吧，你无懈可击，我错了。”骆波勾唇扭头。“花生，你怎么知道啊？你也去了？”花生拍着小手：“是呀。我也跟着叔叔去救妈妈了。”茅小雨一听，觉得哪里不太对，忙问：“妈妈手机掉了，你们就来了？”“是呀。”花生严肃：“妈妈的电话一下没声了，叔叔就说‘糟糕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的，然后就叮嘱灰狼守在外面，带着我进去了。”磨磨后槽牙，茅小雨目光不善剜着骆波。“看我干什么？救你们还有错了？”骆波理直气壮反问。茅小雨近前一步，压低嗓门：“这么说，你们进去有段时间了？”“嗯哼。”“你不是来的及时，而是把我们的话都听完了？”骆波洋派的耸肩：“可以这么说。”茅小雨恶狠狠：“有必要吗？”“当然有。”骆波笑嘻嘻：“我也是有好奇心的。当然想知道这一人一狼有着怎样的渊源？刚好走到小黑屋就听到你问起，索性就听听呗。”“你可真是……”茅小雨苦笑不得。“真是有勇有谋对吧？”骆波恬不知耻自夸。“真是行事任性的妖界的老八卦。”茅小雨的评语那就很不客气了。骆波翻白眼：“会不会用词？”“会。且精准无比。哼。”茅小雨把脖子一扬，扭开脸。王静眼睛红红的，带着灰狼走过来，郑重其事的道谢：“谢谢你们。无以为报，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你们尽管开口。”“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茅小雨笑：“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嘛。”骆波淡淡笑：“你要谢的是这位极通人性的狼兄。没有它，也就没有我们无偿援助。”“我知道。”王静伸手摸摸灰狼头，笑的开心：“我打算以后都带着它。不再分离。”茅小雨吃惊：“你带着一匹狼，怎么融入社会？”王静叹气：“那就不融入吧。”“那你……”王静眼光放远，看着月光下大山，幽幽道：“打算找个跟山有关的事做。或者守山人，或者护林员，或者干脆隐居自力更生，应该也能活下去吧？”茅小雨托着腮：“好像是可能的。我听新闻上说，现代也有人放弃城市的生活，专门跑山里当隐士呢？反正靠山吃山，只要不生病勤快些，养活自己没问题。”王静脸色舒缓，笑：“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就在落仙山吗？”“不。”王静摇头：“落仙山虽然自然生态保护得很好，到底离h城近，难免不会被发现。我想去更远的地方，反正有小灰，安全性有保障的。”茅小雨笑笑：“不急。先休息一晚，等过几天……”“不了。过几天，可能就走不了。”王静很镇定沉着：“精神病院丢失了一个犯有血案的病人，想必会报警。早走早好。”她说的也有道理，茅小雨却心疼她单瘦的憔悴样子，往深山走，能吃的消吗？眼角瞄一眼骆波，茅小雨有针对性的干咳一声。骆波单手托下巴，慢慢说：“如果你们商量好了，执意要隐居深山，我倒是可以再助一臂之力。”“你……”“我有位新朋友，也住深山。或许可以跟你们做个邻居。”正文记忆碎片天边现出一丝鱼肚白，雾气渐消。摘下黑框眼镜，使劲揉揉眼睛，打着哈欠的茅小雨看看四周，竟然身处荒郊野外。蓦然一惊差点在脱口尖叫了。“妈妈，你醒了？”花生振着翅膀飞过来笑：“早安。”“花生，你也早。”茅小雨定定心神。这里是悬崖槐树下。她想起来了。昨晚骆波连夜带王静和灰狼去找他的新朋友做邻居。因为离h城比较远，又黑灯瞎火的，茅小雨也不可能单独回市区、就来找蟾蜍怪夜谈，还惊动土地公公，带了点酒菜，三人席地而坐，谈天说地。夜渐深，劳碌一天的茅小雨熬不住，沉沉睡去。搓把脸，茅小雨伸腰懒问：“土地公公呢？”“回土地庙了。蟾蜍大叔在那边跟骆叔叔说话呢。”花生一一报告。顺着花生的指引看去，十米开外，骆波长身玉立，迎着朝阳，沐浴在晨光中，竟然恍然若仙。茅小雨张大嘴，脑海中好像浮光掠影般闪过某些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