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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护儿子之心太重,当即冲议论的百姓们怒吼道:“你们少胡说,当心我一状将你们告进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嚣张!
百姓们被陈氏的态度惊呆了。
王忠肃听了下属的报告,再拍惊堂木,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本官审案,闲杂人等,莫要喧哗!”
陈氏听到王忠肃的声音,当下扭头哭道:“大人,民妇有情要陈,望大人允准!”
她这会儿虽着急,但也没有理智全无,还知道刑部衙门之上,容不得她撒野。
况他们家才出了一桩人命官司,现在儿子又被抓了过来,事情早就脱离了她的控制,她不能再闹。
王忠肃指着梁无道问:“堂下所跪之人,可是你儿子?”
陈氏慌忙点头,满脸是泪。
王忠肃正在审问这个案子,陈氏说有案情要陈述,他也不能拦着,遂一摆手,让衙差放她进来。
陈氏跌跌撞撞地跑进刑部衙门的大堂,奔至儿子身边,跪地哭道:“儿啊,你受苦了!”
若在平时,梁无道这时候早扑进陈氏怀里撒娇哭诉去了。
可今日,梁无道却像是吓傻了一般,任由陈氏上下其手,哭喊相问,也没有反应,愣愣地直视着前方,明显一副吓着了的模样。
陈氏一见儿子如此,当即一股火就用上了头顶。
她转过头,嘶声冲王忠肃叫道:“你们对我儿做了什么!”
王忠肃目光冷了冷,没有说话。
却有衙差过来,一把押下陈氏,喝道:“休得无礼!”
陈氏奋力挣扎,正要嘶吼,就见王忠肃伸手指向梁无道旁边,问道:“梁老夫人既说有情要陈,那本官不妨先问问,这个人,梁老夫人可认识?就是他,来告梁协领的。”
陈氏这才转移视线,看向了梁无道身边。
只见那里跪着一个身形单薄的中年男子,身穿粗布麻衣,发丝灰白,背脊佝偻,显见出身不大好,多半是个穷苦人家,这人腰下的部位晕出一片暗红,瞧着像是挨了打。
陈氏目光闪了闪,她儿子梁无道现在身上有官职,虽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散职,连点卯的衙门都没有,可不管怎么说,还是挂了名的。
既是挂名的官员,那么平民百姓想要状告,就先得守规矩。
民告官,不管怎么说,得先受一顿杀威棒。
陈氏这几分见识还是有的,所以明白这人应该是因为状告她儿子,才挨了打。
活该!
陈氏暗啐一口。
心道怎么那杀威棒不狠一些,直接打死了他才好!
正这般想着,旁边那人忽然回过头来。
陈氏一见这张充满怨毒与愤恨的脸,登时便被惊得后退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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