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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星儿高兴道:“王爷!”
王城的夏
夜风“呼呼”穿过掌心的血窟窿,吹得连骨髓都凉了,王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盯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呆呆想着,原来还能这样的吗?而后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像是被一股巨力掀翻,先是冲上了天,后又“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眼前冒出血雾金星。
云倚风的身子也软绵绵向前倒去。
季燕然将他一把接到怀中:“云儿?”
云倚风闭着眼睛,紧绷的骨骼一旦被卸去力气,就再难支撑,只低低道:“我想睡会儿。”
季燕然把人打横抱起,大步带出了林子,灵星儿也挣脱禁锢,一路小跑着追过去。只留下一队朝廷人马,与江门三少爷。
“胆子不小啊,王帮主。”江凌飞居高临下,“连云门主都敢碰。”
王攀咬着牙爬起来,用力吐出嘴中血沫:“风雨门探错消息,按照江湖规矩,人人皆可杀他,我又做错了什么?”
“那你给他解释的机会了吗?”江凌飞道,“万一那洞中确有宝藏,是你们没有寻到呢?”
“不可能,连盟主都去了,你叔父也去了,断不会有遗漏。”王攀嘴里说着,又想云倚风已经被人带走了,再拖下去并无益处,便一瘸一拐地想跑,却被朝廷人马拦住,于是愤恨道,“怎么,萧王府的人,这是要插手江湖中事了?”
江凌飞反问他:“我何时成了萧王府的人?”
王攀被噎了回去:“你!”
江凌飞又看向树下那群人:“你们若识趣,就只乖乖站着,自然了,想过来助王帮主一臂之力,也不是不行。”他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继续道,“但白河帮与江家,孰轻孰重,诸位可要想仔细了。”说罢,扬手一拳,只听“嘎巴”一声,王攀的鼻子已然歪向一边。
没料到他一出招就是死手,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江凌飞平日里虽没个正形,一派花心纨绔大少模样,但江家的功夫岂能小觑?更别提他还是这一辈兄弟中,天分最高的一个,加之出身显赫,与王攀可谓天上地下,相提并论都算折辱。那站着的十几个人,今晚皆是跟来浑水摸鱼的,一则为看云倚风笑话,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风雨门,是如何被一脚一脚踩进泥里;二则墙倒众人推,美人落难明珠蒙尘,鲜花被丢进污水中,这些事情,寻常人只会惋惜,但另一部分人却是兴奋异常、迫不及待地想凑近。只是没曾想,这回热闹没看着,倒把自己绕了进去。
众人不约而同在心里想着,与王攀又没什么深厚交情,这种时候管他作甚,得罪江家三少更是大大不值——毕竟对方将来或许是要接管掌门之位的,于是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那不住的惨叫。
王攀满脸是血,奄奄一息道:“你……你就不怕我告知盟主?”
“怕。”江凌飞蹲在他面前,“不过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还有命见盟主吧?”
王攀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为何要追着云门主不放,你当我不知道?”江凌飞道,“你当年为夺掌门之位,欺师灭祖、弑兄夺嫂,门下弟子为求真相,向风雨门买了消息,却反遭你杀害。此事既未闹大,黎盟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了,却不代表他赞成你这禽兽行径,更不会替你报仇雪恨,还是趁早死心吧。”
“不……别,江三少,江三少饶命啊!”王攀眼底露出惊慌,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往后退让,身体也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血痕。他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也被寒冰冻住了,最后只干哑着张开嘴,如水底的鱼一般,吐出了红色泡沫来。
江凌飞拍了拍袖口,转身冷漠看向另一头。
“三少爷,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那些人赶紧摆手,看架势恨不得拉上全家发毒誓,胆子小的,已经连裤裆都湿了。江凌飞心里暗自摇头,实在看不上这群空有一身功夫,却见利忘义落井下石,还要自诩名门正派的草包,翻身上马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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