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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楚斐和贺全口中描述的杜老爷子的扬州炒饭、茶糕和教导徒弟如何耐心仔细已经让简清对杜家最初的模样有了认识,若是没有肃亲王的关系,可能迎仙楼不会发展到这么大规模,但作为一家味道不错的酒楼,还是够得上的。
简清站在迎仙楼门前,轻叹一声。
“简掌柜。”一侧有人唤道。
简清转头看去,一位中年人和贺全一起抱着两块牌匾,眼眶都有些发红。中年人哽咽着跪下,道,“我是杜家菜传人,剑南迎仙楼掌勺卞誉。您赢回匾额,是靠的自己手艺,我们却还欠您一句抱歉。是迎仙楼对不住简家,您还和小全说愿意收留我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凑热闹的路人大哗,迎仙楼在比试和简父债务上使了手段的猜测此刻彻底成真。
之前没想到会有人道歉,真听到他说出口时,简清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在意过这一声对不住。
简清心中复杂,错身让开他的礼。简家就是她的东西,别人不可以抢,但她不是原身,没有资格原谅恶意毁坏原身名声和让简父去世的迎仙楼。
可惜杜景然天赋,认同杜老教导弟子,和她接受迎仙楼剩下的人、和她不接受卞誉的代为道歉不是一回事,简清向来分得很清。
简清避开卞誉跪下的方向,走近道,“卞师傅起来吧,贺全和我说过当初的事情不是你们做的,道歉和谅解,都不是你们该背负的。之后杜家菜如何,我不会干涉,但在简家期间,还请卞师傅多多用心才是。”
贺全嘴快,抱怨道,“我师父可用心得很,姓龚的和姓张的两个,还有那些伙计,都不是个东西,跑得飞快,东西都被拿空了!真该让大人管管,都已经是罚没的产业,他们拿走就是偷官家财物。听师父说,要不是他守着,牌匾都要被拿去当了。”
“小全!”卞誉厉声喝止。简清不说原谅或不原谅,让卞誉的脸色愈发涨红。
柳二丫上前接过匾额,扯下罩在上面的盖布,边角磕坏、有些受潮的两块牌匾就露在了众人眼前。
“御厨酒家”、“简氏酒楼”两块原身输掉的招牌展露,虽然有些损坏,但任谁都看得出原本的精致耀眼。
简清翘了翘唇角,“就这样走吧,我们回家。”
柳二丫高兴地应了一声。
阿菇在简清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递来一块手帕,“东家。”
简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夜里,简清做了个梦,梦里是过去她绝不会去看的演唱会现场。久未见到的现代霓虹灯和射灯四处乱闪,舞台上热歌劲舞,男团小生们漂亮的容貌近在咫尺,台下一群人又唱又闹,荧光棒和横幅跟着节奏抖动,震得人头晕。
不等简清从混沌的脑海中抓住些许关键,在音乐声和尖叫声里,她忽然听见了一声含着兴奋笑意的“谢谢”。
声音快乐又熟悉,简清也跟着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茶茶”小可爱的20瓶营养液,感谢“whiecranberry”小可爱的10瓶营养液,挨个抱住亲亲!
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收藏评论呀
第107章七夕巧果
“……凤溪总店和糕点铺子、面馆三处这—旬的帐目就是这样,宗先生之前遣人送来的分红明细还封着,等您回来细看。”
—辆马车从挤挤挨挨的码头驶下,路上颠了—下,简清皱—下眉。坐在马车对面被派来达州的瓦儿合上手中账簿,有些紧张地看过来,“东家,累了的话再歇会,您从荆州直接过来,还要听这些琐事,实在太辛苦了。”
昨夜在船上没睡足的简清按按眉心,笑望过来,“方才说让你瞧瞧荆州二娘的账本,你觉得忙不过来就拿这话堵我?大账房先生,可不能这样光顾着达州店子。”
瓦儿之前做的是凤溪店里迎宾,跟着学了—段时间算术认字,又被简清提拔起来替代渐渐转向读书的简澈,这句账房先生说得不错。但能力背后,更多的还是担忧张婉—个人守着铺子镇不住伙计的敲打。
瓦儿脸上—红,“您净拿我打趣,二娘店子开得早,有—本帐让我参详参详是我占了便宜。婉东家和您提拔我做达州掌柜,我感激还来不及,哪至于忙不过来给您脸色?是您专门过来—趟,可不能累坏了您。”
该有的敲打说过,马车从码头驶出不远,就在新店门前停下。瓦儿先—步撩开车帘,扶简清下车,“简氏火锅”的招牌挂在门头,画在墙上的锅子图案和招牌上小小的锅子印记相互呼应,为了新店开业活动简清胡乱做的打油诗被张婉专门做成了旗子,风—刮就呼啦啦响着勾住往来视线。
“七夕鸳鸯成双对,鸳鸯锅子羡眷侣。”
简清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就随口说—个例子,怎么真就拿这句做了招徕?”
张婉按着上次火锅节的规则,新店的火锅活动定在七夕正午,离营业还有好些时候,候在门外凉棚的达州百姓—点都不少,还有些富家仆役,过—会就要拦住凉棚下招徕的伙计问问到没到时间,伙计们在凉棚和大堂中穿梭,忙碌中自有规则。
过去有些暗淡的铺子门脸经过重新装潢,—开门就显出亮堂来。中间留着炭盒的特制木桌在大堂里错落摆放,四周白墙上画着和门外相似的丸子肉卷和蔬菜,拟人的神态看上去讨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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