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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1页）

濒死一刻，大壮在想，他太倒霉了，如果还有如果，他一定不用死。

时间倒回到白天。

当一行人从老太婆那里听到打油诗，就出发去老槐树一探究竟。但此时大壮因为尿急，去拐角过去的墙角上了个小号。但回来后，众人却不见了。

这是第一个如果。如果他忍忍不解手，那也许就不用死。

大壮一阵心慌，一路往前跑，可是无论如何都会回到老太婆的家门前。他疯狂地抓头，急得在原地乱吼乱叫。

就在此时，那个老太婆在屋里喊，“你进来啊！进来啊！不进来会死的！”

大壮怒吼：“草泥马，给老子闭嘴！”他又继续找路，可始终一无所获。犹豫再三后，他走进了身旁的那间屋子。

这是第二个如果，如果他没有进老太婆的屋，那也许就不会死。

屋子里散发着污浊的恶臭，大壮强忍住臭味，恶狠狠地盯着老太婆，“是不是你搞的手脚？”

老太婆扯起没牙的嘴，“咯咯咯，是啊！”

大壮怒火中烧，可又发觉出不对劲，她不是疯的吗，为什么现在可以对话了，看着还如此清醒。

“你不是疯子？”

老太婆摇头晃脑，“疯吗不疯吗，疯疯又疯疯，疯完是不疯，其实还是疯。”

大壮恨不得上去把人揍一顿，“你t是不是有毛病！你现在想怎样？”

老太婆说：“我饿了，你去后院给我拿点吃的，东西就在那个大缸里。吃饱了我就放你出去。”

大壮骂道：“你耍什么花招？”

老太婆：“你可以不信啊。那正好你就在这陪我吧，我好寂寞好无聊的，每天一个人。”

大壮捏了捏拳头，他已经快疯了，再多呆一秒都受不了了。他往屋子深处看了看，强忍着肮脏，走了进去。

老太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果不其然，很快后院爆发出了男人的惊声尖叫。老太婆咯咯咯笑得更开心了。

大壮瘫坐在地上，疯狂地呕吐，眼泪鼻涕齐下，吐到胆汁都快出来了。

刚才，他在那个大缸里看到了令人作呕的东西。那是一具被肢解的人体，一堆内脏加一部分躯干。可最令人崩溃的是那个人头。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他还是认出了，是徐泯。

原来徐泯已经死了……这就有了前置于一切的如果，简称第零个如果。如果他没有跟着前来找徐泯，那他就不会被困在这个村，他就根本不会死！

可惜，他一定会来。因为徐泯和他借了三十万，说自己要出趟远门，很快就要发达了，介时会把这笔钱双倍奉还。可过了半年，徐泯却人间蒸发。为了这笔钱，为了徐泯的承诺，他也要去把人挖出来。

此刻，徐泯的尸首还呈现着新鲜的血红色，那证明人一定是刚死的……那也就是说，他们来到村的时候，徐泯也许还活着！

大壮越想越崩溃，他起身冲到了外面，一脚踢向了老太婆。可脚刚伸出去，就把老太婆抓住了，她的力气惊人，仿佛可以轻松碾碎人的骨头。

“啊——放开我！”

老太婆一松手，大壮立刻跌坐到了地上，他红着眼怒吼道：“你杀了徐泯！后面缸里那个男人，是你杀的吧！”

老太婆没有正面回答，“可是我饿呀，咯咯咯。”

大壮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露，双眼通红，他从衣服内侧掏出了一把短刀吼道，“老子杀了你！”

老太婆说：“你杀我呀。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永远走不出村。而且我警告你，你要能杀死我就算了，要是杀不死，后果会很严重的哦，咯咯咯。”

大壮犹豫了，牙咬到咯吱咯吱响，高举着短刀的手停留在半空。

老太婆又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我这人很讲信用，从不耍赖。知道院子里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死吗，因为他不守约，还想杀我。你只要乖乖完成交易，我就放你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