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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笑容淡了,她不顾妙月的阻拦一步步向着司云芳走去,她目光平静望着她:“那么你呢?”
“我什么?”司云芳瞪她。
“你说皇城传我人脏心也脏,那你可曾见过我污蔑过谁或是故意欺辱过谁?”
“十年,我被人陷害丢弃在山林,那时可有人为我报一句不平?当你在皇城享受荣华富贵受尽宠爱之时,而原本也该如此的我却只希望多活一日。”
“我那十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见过吗?你怎知我不是日日刀尖舔血伤痕累累,你一句过的滋润就嘲笑过我之前受过所有的苦,那时你想过我也是被人污蔑的吗?云芳县主,刚才我污蔑给你的痛,远不及你昨日用话刀扎我的痛。”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这句话阿善一直都清楚。
她之所以处处容忍宽容,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奢望别人能理解她受过的苦,只有你的痛别人也亲身经历过时,那人才会清楚你到底有多痛,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刀不扎在自己身上,你永远不知道被捅了十几刀的别人有多痛。
“我……”司云芳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忽然就松掉了手中的鞭子。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转眼就变得安安静静,她愣愣看着高阶之上的阿善,张了张嘴,最后一下子又跪倒在地上。
“对不起。”好在司云芳还没自我到无可救药,她默认了阿善的话,真的承认了自己的错。
她不坏,只是娇养长大无法无天,以自我为中心太过高傲。最简单的是非对错她还是可以分清,此时她脸燥的慌,干巴巴说着:“我不对,但还求你放过我的两个丫头吧。”
司云芳身边的那两个小丫头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虽说主仆有别但确实是情同姐妹,何况她们还曾救过她一命。昨晚,司云芳亲眼看着两个小丫头被南安王府的侍卫拖走,领头的那人说,如果不想让两个丫头死,就来南安王府谢罪。
司云芳了解南安王世子的手段,她不愿让自己的丫鬟死,所以不顾爹娘的反对跪在了这里。
其实最开始她心中也是堵了口气,她就是想跪在这里把事情闹大,让来往的人看看南安王府是多么嚣张肆意,也让‘虚伪的阿善’名声更臭,如今才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世子妃,求你……放过我的丫头吧。”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总要做个了结。就如司云芳最开始说的那样,昨日的撕打她确实没有吃亏,司云芳骂了她,同时她也打了回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阿善没想因为昨日的事让容羡赔给自己两条人命,想到刚才司云芳跪也跪了道歉也道歉了,阿善犹豫了一下,转身又进了府门。虽说不是她让容羡抓的人,但容羡肯主动帮她出气的举动,的确让她有些感动。
仔细想想,穿书后的这十年,除了顾侯爷还从未有人真心惦念过她。
“……”
阿善并不知道,自她来见司云芳后,容羡没一会儿也跟了出来。
他就静静站在不远处,看着阿善的一举一动,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修墨为他撑着伞站在身侧,腰间还挂了一把剑。
“你怎么在这儿?”阿善没走几步就发现了容羡的存在,因着这件事,她对这男人的感观好了些。
容羡目光落在她娇俏的面容上,顿了一瞬,他轻勾了下唇眸色很深,“我自然是不放心我的世子妃。”
阿善不知道他口中的‘不放心’是什么意思,也没心思细想,她开门见山:“刚才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这事儿闹太大你也不好交代,不然就把那两个丫头放了吧。”
容羡点了点头,面容俊美身形修长,明明很温和的声音但出口后硬是让人脊背发凉,他说:“可以。”
“但是我并不能保证她们还活不活着。”
容羡对这事儿没怎么上心,直接是让修墨把人丢到了暗阁中,然而就是不管不问才最为可怕,想到暗阁这个地方,容羡不由抚上拇指的玉扳指,带了些兴味看向阿善:“想救她们吗?”
“如果你想救,我可以亲自带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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