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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降临（第3页）

岁穗被年延看的发毛，不敢抬头。

宋听野不明所以的看向窗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平静。他转头抓起岁穗，岁穗不明所以。

【糟了，该不会是宋听野看出了我哥的真身吧。】

岁穗抓着宋听野的手臂还想挣扎一下，还是被拽到了落地窗前面。

“下雪了。”宋听野表情凝滞一瞬，似乎有什么回忆涌上他的心间。此刻他的眼底流露出微微的忧愁，就像岁穗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神一样。

窗户外的年延快速地隐退到黑暗之中，岁穗松了口气。

下雪了，第一场初雪的势头来的不小，纷纷扬扬的白絮从天空中飘落下来，给这深夜的天空增加了一些点缀倒是显得更加清冷了，此刻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三三两两还没回家的人，还有街头上宿醉的流浪汉。

【一年冬天又来了。】

岁穗瞪大着眼睛好奇的看来看去，小脑袋带动着耳朵歪着。宋听野有时候觉得岁穗的属性挺像一只小狗的。

岁穗最喜欢的就是人间的雪景，她爱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每次都会有路过的陌生人忍不住给她来上那么几张。

宋听野忽然想喝啤酒了，他放下岁穗，转身去冰箱里拿起啤酒。

大概和初雪最配的就是炸鸡和啤酒了吧，可宋听野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了。

他熟练的切换了客厅的光照效果，暖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扫了几下，将他整个人都柔和进了温暖的调子里。他坐回沙发上，看着远处的房子一深一浅，闪烁着迷离的光。

一旁的岁穗很满意宋听野的品味，三两下麻利的跳到宋听野的膝盖上，找了个她最喜欢的位置趴下，白色柔软的毛发包裹着她的身体，暖和又异常满足。

起码，他们此刻都是幸福的。

街道上，一个男人跑到隐秘的角落，他似乎很害怕，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他站定了那么一瞬，那张疲惫的脸才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那是杨经理，或者说是三弟伪装成的杨经理。他也是那日医院外跟在黑蛇身边的那只白蛇。

他刚逃离妖界的追杀，那边的人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可白蛇还没高兴多久，过度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使他看不清眼前的路，恶心的感觉不断的袭来。

雪花飘在他的发丝上，眼睫上，伤口上。前方路越来越拥挤，可他没有退路。白蛇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只是最后还是倒在了巷子中。

他靠在墙角上，脸色苍白，僵硬的手指还在整理着自己的一角，尽管每每动一下他都感觉异常难受。

他还是想维护一下自己的体面，尽管附近没有任何人，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他的呼吸越来越弱，节奏不再平稳，每一次呼吸都十分艰难，他的身体开始发冷，意识也渐渐模糊。

【我不能死在这。】

“我还……还没有…活到能去见二哥的地步，大哥也还需要我……我不能不能睡。”

他回忆起这些日子，妖界靠吸食绝望燥郁的那批妖兽在一夜之间大批的涌现出来，这些年大家居然都毫无察觉，到底是多厉害的障眼法。那绝大部分的妖兽本体都是些虫子，一种浑身黑色的毛茸茸的贪虫，只有领导层的会是各种异兽。

大概一个月前，大哥的女儿被那贪虫抓去。而他们几人更是直接被带去折磨了大半个月，被迫手足相残的苟活着。

白蛇真的厌倦了这种日子，可想起大哥女儿天天的微笑的时候，他又能坚持下来。

“放心吧，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干完这一票，我就去阴曹地府给那些无辜的人赎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