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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刚又补了一把桂圆回来,不声不响地跟在最后,那两个婢女所言她正好听了个全乎。“近来树上的知了又猖狂了,每日叫个没完,恼人的很,扰了皇后娘娘休息。”萍儿在婢女几人惊讶的目光中轻着步子走到了最前面。“你们几人明日就不要守在’门口了。这树上的知了,有多少便抓多少回来,抓不干净就后日,大后日再抓。”“整日地聒噪,真是要烦死个人!”几个婢女都知晓萍儿是皇后娘娘贴身服侍的人儿,皇后娘娘还是将军府的主母时萍儿掌事的便伴娘娘左右了,几人顿时大惊失色,惊慌地连连应声。萍儿理都未理,只斜了她们几人一眼,看得几个婢女浑身一颤。才不是她们胡诌的那样。那日城破国灭,在全城百姓哀恸声中她永远都不会忘了她家夫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咬了牙强撑着将军回来的,而将军在昏迷了整整三日后,半睁着眼,嘴里喊的第一声,也是夫人。当时,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可萍儿记得,那是她见过的夫人的最美的样子。情爱里,为一个人有泪可流,就是爱情最美的样子。大红的床幔下,着了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轻咬着唇,一双柔荑不安地动来动去,盖头下那人紧紧贴着她的喜服纹丝未动。唐诗心急,又不好直问,等了许久见严子墨还是没有动的意味,这才扭了扭身子,出声喊了句“皇上”。他现在是皇上了,是天下苍生的主宰,是她一人的夫君。她很欢喜。男子炙热的大掌牢牢握在女子如雪般的皓腕上,不断摩挲,印下一圈圈红肿的记号。她是我的!这种念头在男子心头愈发强烈,滚烫的血液找不到出口,隐隐有突破胸膛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欲望,严子墨喉结大幅度地滚动,眼眸黑亮亮的。“别动,让为夫来。”严子墨没用秤杆,以手一寸寸地掀起了女子的盖头,却又在将将掀到女子的双眸之时顿了手,严子墨屏住了呼吸,没有眨眼,而后才分外轻且慎重地勾住盖头的一角。喜烛摇曳,熠熠灯火中,女子姣好似春花的面容含苞待放,带了浅浅的羞红,眼带春水的一双眸子妩媚多情,搅得他心里泛了一层层的波澜,此后余生,都难平复。眼前这人,他视若珍宝,谁也碰不得,动不得,只有他才能好生保管着。就藏在深宫里,谁也不给看。“娘子你……今天很好看,为夫甚是心悦。”男子声音里那隐隐的颤抖几不可察,可那微抖的指尖却泄露了这人的一点小心思。他在紧张。唐诗唇角微扬,勾起了个娇媚的笑,嗔怪道:“又不是第一次拜堂成婚了,皇上您紧张个甚。”“以前的不作数。”男子颇为霸道。严子墨眉心拧成一道,自桌上拿了喜酒,只一杯。“叫我夫君,”严子墨撇了撇嘴,“这朝堂之上,臣子与我皇上长皇上短的,回了寝宫,为夫可不想再从娘子嘴里听到这二字了。”“叫声相公听听。”严子墨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自登基以来,他还没听他娘子唤他一声相公,他心里痒痒。“夫君二字有甚稀奇的,寻常女子不也那么叫,”唐诗略有不满,“称您为皇上才能突显陛下您的威严啊,你还老大不高兴的!”说完唐诗还暗搓搓地瞄了严子墨一眼,严子墨神色果然难看,她玩性大发,偏偏就要看严子墨吃瘪的样子。严子墨轻叹了声气,唐诗身侧的位置塌陷了一大块。“我在娘子面前,要再多的威严有有何用?为夫终其一生所求,只有一个你。”严子墨无奈道。“娘子你就唤我一声吧,”严子墨眼眸一暗,央道,“一声就好了。”唐诗在严子墨一连串“骚话”的进攻下早已溃不成军,谁能想到这堂堂一国之君,在床榻上竟是这番没脸没皮还缠人的模样。“皇上您还是早点睡吧,梦里啥都有。”做梦去吧你。女子侧过了身子背对着他抖动的双肩让严子墨甚是不快,严子墨强硬地揽了女子纤细的腰肢,一把将唐诗带入怀里。一拉一扯间,严子墨手里的杯中酒翻了个滚,洒落了几滴在龙凤和鸣的喜被上。“故意气我?”男子高挺的鼻尖蹭得唐诗白皙的颈子一身发痒,唐诗推之,严子墨不动,再推之,亦是如此。“本宫可不敢。”唐诗并无底气。如此反复,唐诗也恼了,她颈子敏感得紧,一点点的触碰都让她战栗,偏偏严子墨还要这么……色情地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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