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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蒋习拽住他的手，吓得脸色苍白，“别，别打人。”发生这一变故谁也没想到，老板和服务员们也壮着胆上前劝架，那男的趴在地上还没起来。霍行按了按蒋习的手，表示自己还克制得住，走近了两步，“给老子道歉。”那男的被一个学生打成这样，本来面子就挂不住，还那么多人看着，怎么肯低头，本来还犟着，霍行伸脚狠狠碾他手指，顿时那男的痛得尖叫起来，连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看着他说。”霍行指指蒋习。那男人狠狠咬咬牙，只好又对蒋习道歉。霍行才松了脚，说：“老板，记账，损失多少我双倍赔。”老板认得他是熟客，忙应了两声，吓得还没回魂儿。霍行便牵着蒋习走了，脸色还没缓和下来。想拿根烟抽，却又发现烟没了，暴躁得不行。走出了老远，蒋习才渐渐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味来，怔怔道：“他……他是不是说……我们是同性……”“宝贝儿，别听他瞎说，我们是同性恋，但不是丢人现眼。”霍行打断他，心里有点慌乱，生怕蒋习被别人的言论影响，本来他性格就比较敏感，很在意外界的眼光。“没事儿。”霍行把他拉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宝贝儿，别在意别人怎么说，我们自己没错就行，好不好？”蒋习心跳还没平缓下来，后知后觉那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以前他们手牵着手，从没被人指责过他们是“可耻”的，这是第一次。在霍行提到之前，蒋习还没这方面想过。他当时害怕的是，霍行打了人闹出事怎么办，害怕霍行跟人打架，万一受伤了怎么办。而那个人说的，蒋习竟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他以为自己会很介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害怕别人说他们是“异类”，但是现在发现，其实他并没有很在意。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霍行说的没错，只要他们自己问心无愧，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都不重要。蒋习知道他是在担心他会受影响，才动了这么大的怒，刚刚吓得魂儿都没了，只怕霍行真动起手来他拦都拦不住。霍行对他好，说话都是温柔的哄人的语气，蒋习都快要忘了他本来的性格，很容易冲动暴怒，就像刚刚那样抡起凳子就砸人，完全不考虑后果。但蒋习已经不像小时候看到他打架后就害怕得躲着他了，反而，还主动搂紧了他的腰，紧紧相拥。“我知道。”蒋习道，“我不怕。”他听过很多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在幼儿园时就听过很多难听的话，那时候是妈妈在保护他。而现在是霍行。蒋习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便安定了下来，小声道：“那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好不好？”别人怎么说都伤不到他们，没有必要跟那些人置气，蒋习觉得，自己真的不是那么在意了，不想让霍行再为了这种事跟人动手，万一闹出事怎么办。霍行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答应道：“好。”看了看他，心疼地道：“宝贝儿，哭了？”蒋习的眼角有点红，看似是要哭了。霍行的心软成一片，他是想在电影院看到宝贝哭，而不是看到他因为这种事哭。“没哭。”蒋习是真的没哭，眼睛有点酸涩而已。霍行摸摸他的头，“我们回家。”“嗯。”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霍行回自己房间洗澡，蒋习就在自己屋里洗。可能多多少少受了这件事的影响，直到睡觉前蒋习心情还有点低落，好像从梦幻的理想的国度一下摔回现实世界。但在现实世界，也是可以有浪漫和诗意的。蒋习枕在霍行的臂弯里，手指轻轻地无意地拨弄他的睡衣纽扣，说道：“等我们高考完后，就跟叔叔和干妈坦白好不好。”若说在意外界的看法，蒋习也只是在意两位至亲的看法，只要他们不反对，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介意。这是蒋习第一次主动说要跟父母出柜，霍行有点意外，握着他的手，低头在手背上吻了吻，说：“好。”这都在他的计划之内。蒋习有些出神，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纽扣弄掉了一颗，偏偏他还没意识到。霍行本就不系最上面那个纽扣，现在第二个纽扣也开了，整个胸膛都露了出来，都能看见腹肌了。这让霍行很为难啊，装作看不见？那这纽扣不是白掉了。霍行轻咳了声，轻笑道：“宝贝儿，你故意的吧？”“嗯？”蒋习茫然。霍行示意他看看自己的睡衣，“看看，把我的纽扣都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