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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瑞宁小心翼翼地重复问，恐惧让他恨不得立即放开两只幼兽。两只软绵绵的小东西对他实在好粘糊，顺着气息，短短的前肢不断攀在他胸口，濡湿的鼻头到处嗅，拱着他的身前，仿佛是在找奶喝的娃娃。细察之下，小公子才分辨出这是两头小豹子，不是其他的猫猫狗狗，而是小豹子。看着它们的豹子脸，小公子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另一只大黑豹的脸来，而赵肃口口声声说他肚子的孩子是他的，现在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却是两只小豹子。赵肃骗了他，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一个人，竟能生出豹子来。那么让他肚子里出现小怪物的东西，根本不是赵肃，而是他一直以来信赖的豹子兄弟！叶瑞宁遍体生寒，受到欺骗的委屈如潮水般淹没着他，最好的豹子兄弟为何要如此待他，往他的肚子里塞两头小豹子？小公子浑身发冷，他浑浑噩噩地看向赵肃，再三确认问道：“荣笙哥哥他可知道？”他生出两只小怪物，他哥哥是否会吓坏了？他要怎么解释？“赵肃，你把它们扔了，扔掉！不要再拿回来，就骗我哥哥说孩子刚出世就夭折了……”叶瑞宁慌乱地推开拱在怀里的小豹子，害怕惊悚地看着它们，两只小东西已经能懵懵懂懂地微微睁开半只湿漉漉的眼睛，小豹子对叶瑞宁着实依恋，小眼神无辜，叶瑞宁只怕多看一眼，就舍弃了丢掉它们的念头。“赵肃，你把它们带出去吧，我养不了它们。”小公子话中哽咽，想到在他肚子里待了数月的小豹子要就离开他，它们真是两只小怪物，小怪物的模样好可爱，抱在怀里软乎乎的，比小狗儿听话黏人。小豹子似是察觉小公子丢弃它们，锲而不舍地拱着耸着，未长牙的嘴巴啃进小公子的一截小指头轻轻吸玩，两只小屁蛋挤在一块，争抢着要叶瑞宁抱起来。赵肃低眸，伸手抹去小公子眼睫充盈的泪珠，沉默良久，道：“小公子，你不能丢弃它们。”“它、它们是怪——”声嘶力竭的呐喊锁在喉中，叶瑞宁睁大双眼，见那赵肃的衣物唰唰撕烂，一头毛发黑亮，矫健威风异常熟悉的黑豹凭空出现在他眼前，而赵肃，消失了。大黑豹晃了晃它的脑袋，放低了凑近叶瑞宁跟前，伸出长舌挨个舔了舔小豹子，小豹子毛发顺后才抬眸凝视叶瑞宁。大黑豹眼眸里布满太多情绪，小公子登时竟看懂了。他愣愣地定在原地，两只湿透的小豹子对着大黑豹不停嗅探，紧接着歪歪斜斜地回到叶瑞宁身侧。大黑豹叼起小豹子的后颈送到叶瑞宁怀里，用毛绒绒的脑袋拱着他，兽眸里的光一刻不离，透出几许轻柔。叶瑞宁闭了闭眼，神情恍惚，随后再睁开，他直视大黑豹，手抬起又抬，悄声道：“赵肃。”大黑豹低下头，舌头抵在叶瑞宁软软的手心一舔，当作是默认，姿态里露出歉意，也带着野兽小心的讨好，真怕产后的小公子经受不住刺激发生些什么。但小豹子的事瞒不住，小公子避两只小豹子避得紧，他嘴上说着要丢开两只小东西，心底保不准就有多难过。小公子口是心非的功夫一点儿都不厉害，赵肃不想让他后悔，更不愿日后他心里为此生出愧疚之情。不若此刻把一切揭露，该给他看的，就让他看个明明白白，无论发生何事，只要小公子不自伤，赵肃总有办法制着人。大黑豹每舔一记，小公子的手心便要抖上一抖。他轻轻推开豹子的大脑袋，声音仿佛要哭了出来：“你是赵肃……”“你是赵肃。”“你是赵肃你骗我！”那个欺压他，瞧不起他的混账山野莽夫，和守在身边护着他，独留出一份野兽的温柔的豹子，竟是同一个。叶瑞宁手脚一软，两只小东西趁机窝在他怀里，温暖而柔软。约莫是父子连心，它们乖乖团在叶瑞宁怀里不动，无形中给了叶瑞宁安慰，却也很怕叶瑞宁将它们丢开似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在叶瑞宁怀中依然维持着乖巧安静的豹宝宝模样，不想招叶瑞宁丁点儿的厌嫌。大黑豹舔了舔两只小东西，大脑袋抵在叶瑞宁腿边的位置安静地凝视他，叶瑞宁怀里的两只小东西饿着肚子把小脑袋抵在叶瑞宁手心。大野兽带着两只小野兽乖得不得了，叶瑞宁冒出的火气和委屈被细针戳破了似的。他渐渐瘪起嘴巴，手脚不知摆在哪里，好无措。小东西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叫他听着心碎，叶瑞宁在小豹子屁-股上摸了摸，心里还委屈着，使唤起大黑豹时不复往时高高在上的姿态，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