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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昀醒时，已经快到站了。自己趴在何煜的腿上，何煜的裤子被自己的口水弄湿了一小片。脸压得麻麻的，他用力揉了揉脸，看看裤子那块口水渍，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抹了抹。何煜一直看着他，忍住没笑，等陆昀转头看他时，他才说，“睡好了？”“嗯，睡得真香！”“我也活动一下，咱俩准备要下车了。”何煜说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显然是脚被陆昀压麻了。“你没睡会儿啊？”“你开始靠在我肩膀上一直在往下倒，后来我把你放大腿上，用手拉着你，才保持住平衡。我怕我再睡了，咱俩该一起倒了。”何煜看着陆昀脸上压出的红色花纹，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脸都压出花了。”“哦，一会儿就好了。”陆昀又揉了揉脸。何煜看看周围，这趟车一共没有几个人。他慢慢地弯下腰，轻轻地亲了陆昀压红了的脸，皮肤的触感温热而柔软。“压红了也好看！”被亲了的陆昀仿佛受惊的兔子，差点跳起来，脸也更红了，然后马上又转着眼珠看看周围的人，发现根本没有人看他俩，这才吁了一口气。“你干嘛，吓我一跳，被人看见多不好！”陆昀嘟了嘟嘴。“是谁说的，出来玩，没人认识，不要紧的。”“我那是说，咱俩穿情侣装没事，也没让你在外面亲我呀！”“都一样。不认识的人，咱们不必在乎他。咱们需要在乎的人都知道咱俩的事。所以，咱俩只要不伤害别人，干什么都不用怕。”“那你还不肯跟我穿情侣服，哼！”“我只是觉得浪费。不过咱俩穿一样的是挺好看的，我还拍了照片。在白白的雪上颜色鲜艳的衣服也很醒目，你滑雪时看着像蝴蝶飞一样好看。”何煜眯着眼睛像在回忆。陆昀终于不再还嘴，抿着嘴笑了。他的何煜还是挺好的，虽然有点执拗，可是从不矫情，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扭曲事实，随意说些有的没的。过年回谁家两个人出了车站，陆昀爸爸开车来接他们。难题又来了，先回谁家？陆昀看着爸爸，有点不好意思说，他是每分每秒都不愿意和何煜分开的，所以，如果何煜要回家，他肯定会跟着何煜走。可是让爸爸把他俩送到何煜家也太尴尬了。何煜知道他眼睛转来转去想的是啥，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言言，我先陪你回家，在你家住，你爸妈会不会觉得不好？”“回我家，真的？！他们……应该不会吧。”毕竟他俩同居一年了，双方父母是都知道的，连他爸都一直夸何煜懂事。俩人后来都没说话，三个人心照不宣地回到了陆昀家。陆昀妈妈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了。当天是年二十九，再过一天就是除夕了。“妈妈，我馋羊肉了，不是打电话说了么！你怎么没做呀？”陆昀看见桌子上的菜就开始抱怨。“那你还说何煜感冒了呢！他感冒刚好，吃羊肉太燥了。这不是炖了排骨汤么？”“啊，冬瓜排骨汤，不解馋啊！”陆昀鼻子皱起来。“你咋那么不懂事，做了羊肉，你让何煜看着呀？再说，何煜成天给你做好吃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可是，我们这几天滑雪吃得不好！你们就是向着他，哼！”何煜拉着喋喋不休的陆昀洗了手，坐在了餐桌前。“你们难得回来，马上过年了，你俩好好休息休息，三十儿那天回何煜家吧，初二再回来。”陆旻玉一边给大家盛汤，一边说。“妈，你不让我在家过年啊？”陆昀有点不满意了。“你不想想，何煜家也就他一个孩子，他不回家，他爸也想他的。”“嗯，那我们不能初二去那儿呀？”“挺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咱们两家住得这么近，随时都能回来，你还这么计较！”陆旻玉瞪了陆昀一眼，“先吃饭吧，都饿了！”晚上，何煜跟陆昀躺在床上，他搂着陆昀说，“言言，我刚才给我爸打电话了，三十儿那天咱们这样吧，中午去我爸那儿吃，晚上就回来，我知道你想在家里过年。然后哪天想回我家再商量。”“哎呀，你这么好，显得我特别不懂事！”陆昀从何煜怀里半坐起来，“我是不是有点儿招人烦呀？这么自私！”“你总说我傻，我看你也傻了，别说两家离得近，就算离得远，也没有规定一定去谁家的。”何煜看着陆昀说。“有你真好！”陆昀把额头拱在何煜胸脯上，小猪一样地拱。“言言，我们过完年买个房子好不好？”何煜没有理会陆昀的小猪拱，拍拍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