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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回答不上来,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方才的公子。
惠风将我的袴腿挽起,膝上果然青紫了一块,不过如公子所言,没有破皮。
“啧啧,疼么?”惠风问。
——疼么?
那园子里,公子说过的话仿佛又在耳畔。
“不疼。”我说,“公子说用那巾帕蘸冷水敷上便好。”
惠风又讶然。
“桓公子还知道这些?”说罢,她盯着我,一脸不善,“我听说是桓公子背你回来的?”
“我行走不得,旁边又无别人,公子不背何人来背?”
惠风吃惊:“桓公子竟对仆婢这么好?”说着,她露出一脸向往之色。
我想起那浴房的事,亦是不善,睨着她,“你有甚不喜,方才你不是服侍了公子沐浴?”
惠风却神色失落。
“若是他让我服侍就好了。”她叹口气,“我想为他脱衣他都说不必,自己进了浴室,让我一人留在外间……霓生,桓公子果真如传言那般,沐浴如厕从不让人近身么?”
她这话,如同一记力道不足的棍棒打在我的后脑上,并不足以让我昏厥,但足以让我一下清醒。
我愣住,竟是好一会也没说出话来。
脸上忽而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辣辣地烧。
我这个蠢货。
无可救药的蠢货。
我平日里总腹诽这个腹诽那个猪油蒙心犯蠢,没想到我自己也会有撞了鬼的时候。
我竟然怀疑公子在男女之事上开了窍。
雒阳多少美人在他面前晃过,无论贵贱,公子皆如视而不见。甚至连青玄都一度担心起来,私底下跟我说,公子该不会是喜欢男子……这样一个呆子,又怎会像沈延那样,洗个澡就能被人勾搭了去?
与今夜同样的事,明明平日如果有人拿来告诉我,我一定会觉得他是个没见识的傻瓜。而今夜,就在刚才,我竟然为此昏了头,巴巴地闯到了那浴房里,对着公子发脾气。
就像……就像个捉奸的正房……
想着这一点,我的脸上烧得更烫。
更别提当我最气焰冲天的时候,在他面前摔了一跤……
我仰头望着房梁,深吸口气。
然后,长长地叹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要扮演反派角色而他,乐意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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