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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朝下的传教士：&ldo;……&rdo;他的鞋子好像在冒火星。大巫被送走，在场的只剩下安斯比利斯、黑猫和天使。天使道：&ldo;我一直在等着你们。&rdo;这句话和&ldo;你们终于来了&rdo;差不多，但在大巫离开的情况下再次提起，指向性很明确。安斯比利斯道：&ldo;你就是回去的途径？&rdo;没头没脑的话，天使却明白了：&ldo;是的。&rdo;安斯比利斯问：&ldo;你听从谁的命令？&rdo;2015年的高登？1890年的高登？或者他们穿越时空达成了某种合作，所以两者皆是？天使道：&ldo;我。&rdo;安斯比利斯道：&ldo;那你是谁？&rdo;天使被问住了，迷茫地看着他。安斯比利斯观察着他。那双眼睛蔚蓝得近乎透明，里面的情绪像摊开的书本，任人翻阅且简单易懂。他似乎的确被问住了，想了想才道：&ldo;我不知道。我没有从前的记忆。当我苏醒，便在这里等你们。&rdo;安斯比利斯道：&ldo;是谁唤醒你的？&rdo;天使道：&ldo;我。&rdo;睡着了还能自己唤醒自己，真的不是精分吗？黑猫尾巴一甩一甩地拍着安斯比利斯的后脑勺。被它的淡定感染，安斯比利斯也放弃了寻根究底。既然是神留下的木柱，不管他是不是梅塔特隆的翅膀，都有不凡之处。也许任意穿梭时空的交流也是其中之一？安斯比利斯道：&ldo;考验是什么？&rdo;天使道：&ldo;你们需要分开……&rdo;他话音未落，安斯比利斯就展露獠牙，摆出攻击的姿态。天使道：&ldo;分开答题，答对才能回去。答错就要留下来。&rdo;安斯比利斯心中一动，正要与黑猫预先&ldo;交流答案&rdo;，黑猫就被挪到了天使的身后。天使又分出一个化身，一个面对安斯比利斯，一个面对黑猫。&ldo;题目是，如果最多只有一个人能回去，你会怎么选择？&rdo;&ldo;a，让安斯比利斯&iddot;迈卡维回去。&rdo;&ldo;b，让欧西亚&iddot;冈格罗回去。&rdo;&ldo;c，一起留下来。&rdo;黑猫和安斯比利斯同时愣住了。这是考验？还是陷阱？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天使要求他们答对，可是这样的问题怎么会有标准答案？除非是考验默契，看他们是否做出一样的回答？还是考验牺牲精神，看他们是否选择为对方牺牲？又或者是个陷阱，当他们选择了其中一项之后，顺水推舟地让它变成了现实。安斯比利斯侧了侧头，想要从天使身后获得某些提示，奈何中间好似被光挡住了，黑猫看上去就是一个圆滚滚的大黑球，别说眼神，连四肢在哪儿都分不清。天使见他们半天不说话，提醒道：&ldo;请作答。&rdo;安斯比利斯道：&ldo;没有提示吗？&rdo;天使道：&ldo;没有。&rdo;安斯比利斯冷笑道：&ldo;这不公平！任何考试都会公布评判的标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徇私舞弊？&rdo;天使道：&ldo;你不会知道。&rdo;安斯比利斯：&ldo;……&rdo;天使道：&ldo;还有三分钟。&rdo;安斯比利斯盯着他的眼睛，考虑正面打倒他的可能性。可是就算打倒他，也无法逼迫对方就范吧，他本身……也不过是一根木柱罢了。&ldo;两分三十秒。&rdo;……就算不情愿，安斯比利斯还是抓紧时间思索起来。毫无疑问，只有这三个选择的话，他会选择最后一项。比起让自己回去或是让黑猫回去，他宁可一起留下来，至少，他们还在一起。可是，如果黑猫不回去，2015年的欧西亚就会被烧成灰烬，这是他无法接受的。那么，答案根本就不用思考了。&ldo;我选择b。&rdo;他平静地说出答案。光幕突然撤去，黑猫拼老命地跑过来，一个起跳，跃入他的怀中。安斯比利斯紧紧地将它按在怀里，好似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黑猫讨好地舔了舔他的脸，尾巴弯成了一个c。安斯比利斯脸色一僵：&ldo;什么？&rdo;黑猫见他的脸色不对，眼神立刻从&ldo;求表扬&rdo;变成&ldo;求抚摸&rdo;。安斯比利斯看着它，眼神好似磐石，坚硬而棱角分明，锐利地刺入黑猫柔软的眼神，重重地压在它的心灵上。黑猫顿时委屈了。想和他在一起也不行哦？这个老吸血鬼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安斯比利斯察觉到他的郁闷，紧绷的肌肉慢慢地松弛下来，低声道：&ldo;我知道。&rdo;哼，晚了。黑猫傲娇了，撇头不看他。&ldo;恭喜你们，答案正确。&rdo;天使波澜不惊地说。天籁之音大抵就是这样的了。安斯比利斯和黑猫又惊又喜。安斯比利斯忍不住问道：&ldo;正确答案是什么？&rdo;天使说：&ldo;你选择让他走。&rdo;安斯比利斯愣住。随即明白了高登的用意，在对方看来，将自己留下，放对方走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的确，换做1890版的安斯比利斯，大概考虑都不会考虑这个选项。可是，现在的他为了让爱人好过一点儿，愿意忍耐、退让、等待。放弃是不可能的。他原本计划度过漫长的一百二十五年，然后提前埋伏在木屋边上，将欧西亚救下来的。当然，现在这个结果更好。与他的愉悦相比，黑猫很郁闷。亏它刚才对着问题纠结了半天，敢情都是无用功，无论回答它什么都是不重要。……这年头还有纯陪考的。天使道：&ldo;我送你们回去。&rdo;安斯比利斯抱住黑猫，刚想要求降落地点，眼睛一闪，眼前的天使已经消失了。大巫带着传教士千里迢迢地赶回来。黑猫不见了。安斯比利斯不见了。连木柱也不见了。传教士见大巫发疯似的对着坑深刨，惊得脸色发白，捏着十字架不停地祈祷：&ldo;神呐！请拯救那个可怜的人吧。&rdo;大巫见传教士闲着不说还有时间唧唧歪歪，二话不说拉入刨坑队伍。传教士一边泪涟涟地刨坑一边祈祷：&ldo;神呐！请拯救我吧！&rdo;安斯比利斯和黑猫眼前景色一变，又回到了地中海的海滩边。夜空挂着星辰，海水点着银光，而沙滩上的小木屋变了模样，成了一座大别墅。别墅里灯火通明，他们一出现，就被发现了。佐菲先冲出来，一脸愕然：&ldo;你们竟然真的回来了？&rdo;安斯比利斯也愣了下，佐菲看上去有点惨，翅膀伤痕累累，羽毛都稀稀朗朗的。不过与他无关，他直接问道：&ldo;欧西亚呢？&rdo;佐菲扬眉，正要说话，高登就紧接着冲了出来。他吃惊地看着安斯比利斯，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会儿才敛容，拿出一根木柱‐‐正是黑猫和安斯比利斯从大巫手中见过的模样。木柱幻化成天使：&ldo;你们回来了。&rdo;高登的嘴角残存笑意，眼睛却怒火中烧：&ldo;你说过他们不可能回来的！&rdo;天使道：&ldo;那是你说的。&rdo;高登被噎了一下：&ldo;你暗中用了什么手段？！&rdo;天使道：&ldo;没有。&rdo;高登道：&ldo;不可能！安斯比利斯不可能通过考验。&rdo;天使沉默。高登瞪着安斯比利斯，突然又笑起来：&ldo;好吧。恭喜你通过了考验。&rdo;安斯比利斯问佐菲：&ldo;你确定要跟着一个随时可能拔毛烤翅的精神病？&rdo;佐菲道：&ldo;他更喜欢水果蝙蝠汤。&rdo;高登冲着安斯比利斯和黑猫一指：&ldo;定住他们！&rdo;下命令的对象当然是天使。天使眼睛一眨，安斯比利斯和黑猫的时间就被静止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好像到了一个临界点，就快要突破了什么。高登没有发现天使的变化，得意道：&ldo;太美妙了。当我控制了时间，我就控制了世界，主宰过去、现在和未来。那不是神的作为吗？&rdo;他扭头，看到佐菲的惨状，眼眸沉了沉，又很快笑起来：&ldo;放心吧，佐菲。堕天使军团加诸于你的伤痛，他日我会加倍讨回。&rdo;这段期间，堕天使军团追得很紧，好几次都逼近了。为了保护他们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大本营，佐菲不得不经常出去引开堕天使的注意力。&ldo;不过现在，我们先解决掉他们。&rdo;高登走到安斯比利斯的面前，满腔的悲伤和愤怒不再掩饰，&ldo;你通过了考验，却遗弃了人类的本色‐‐自私，那你还剩下什么呢？冰冷的蝙蝠翅膀吗？你太令我失望了。与其让这样平凡的、庸俗的你生存下去，不如让那个疯狂的安斯比利斯&iddot;迈卡维继续活在传说里。&rdo;高登拔出一把漆黑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朝安斯比利斯的脖子抹去……☆、委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