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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比利斯道：&ldo;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逼得他们不得不将我除掉，或者说，与血族杠上。&rdo;欧西亚点头：&ldo;二呢？&rdo;安斯比利斯抚摸着欧西亚光滑的后背：&ldo;有人撑腰，有恃无恐。&rdo;欧西亚道：&ldo;教廷还有什么人撑腰，难道教宗他爸……&rdo;顿住，扭头看安斯比利斯。安斯比利斯耸肩，端起床头柜上的红酒，啜了一口，含在嘴里，转头捏住欧西亚的下巴，口对口地渡了过去。欧西亚皱眉道：&ldo;有点酸。&rdo;安斯比利斯道：&ldo;如果你经常吃醋的话，就不会觉得它酸。&rdo;欧西亚道：&ldo;你最近有吃醋吗？&rdo;安斯比利斯道：&ldo;无时无刻。当你呼吸，我介意你吸入除我以外的气息；当你睁眼，我介意你的眼睛映入他人的身影；当你微笑，我介意还有旁人欣赏；当你开心，我介意那不仅是我的原因。&rdo;欧西亚：&ldo;……&rdo;明明应该为恋人病情恶化而感到忧心，心却甜蜜蜜，还美得冒泡是怎么回事？难道和精神病在一起久了，已经被同化了吗？&ldo;咳。刚刚说到为教廷撑腰，蒂莫西这次的表现的确很突兀……&rdo;欧西亚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事上来，但对方没打算配合。安斯比利斯道：&ldo;当你开口，我介意听到别人的名字。&rdo;欧西亚道：&ldo;……我们可以用代号或绰号表示。比如说蒂莫西，就用老d表示，教宗就用kg……&rdo;安斯比利斯不悦。欧西亚道：&ldo;又怎么了。&rdo;安斯比利斯指控：&ldo;你花心思为他们取昵称。&rdo;欧西亚：&ldo;……&rdo;叫老d怎么就变成花心思取昵称了呢？恋人如此无理取闹简直让人心力憔悴。安斯比利斯见他变了脸色，见好就收：&ldo;我们可以用abcd表示……&rdo;……这么一对比，自己刚才好像的确是花心思了。欧西亚暗暗认错。安斯比利斯道：&ldo;尽管a已经成为教廷铁板钉钉的继承人，但是实权还在b的手里，所以，这次a找我们谈话，必然是经过b的同意。那么，我们可以假设，在a和b的身后，也许还有一个c的存在，才让他们有恃无恐。而这份名单，极可能是c提供的。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c是谁。&rdo;欧西亚听得头昏脑涨，扶额道：&ldo;所以，这道题是a和b是已知数，求未知数c吗？&rdo;安斯比利斯道：&ldo;c必须具备三个条件。谈判（下）时刻关注着欧西亚的安斯比利斯当然看出他的不以为然，道：&ldo;是与不是，时间会证明。&rdo;如果是梅塔特隆，那么，最后的目的应该还是与封印之地有关。欧西亚点头。&ldo;小事谈完了，我们应该谈谈大事了。&rdo;&ldo;……&rdo;欧西亚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教廷算计自己更大的事。安斯比利斯道：&ldo;刚刚你为别人取了昵称，还用很甜蜜的口气喊出来了。&rdo;欧西亚道：&ldo;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lso;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so;。&rdo;&ldo;没有，什么意思？&rdo;&ldo;你不喜欢教廷编织的莫须有罪名，就不该对我做相同的事。&rdo;安斯比利斯皱眉：&ldo;你认为两件事的性质是相同的？&rdo;欧西亚道：&ldo;当然。&rdo;&ldo;可是，&rdo;安斯比利斯慢吞吞地说，&ldo;教廷说的罪名，并非完全没有道理。&rdo;欧西亚一怔。安斯比利斯道：&ldo;至少某段时期里，我的确与高登狼狈为奸。&rdo;欧西亚：&ldo;……&rdo;安斯比利斯道：&ldo;如果两件事的性质是相同的，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罪名并非莫须有？&rdo;欧西亚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连忙矢口否认，但迟了一步，安斯比利斯一跃而起，雷霆镇压。像陀螺一样转了一天，蒂莫西终于在夜半钟声敲响时，获得一刻的宁静。他不知道这一刻的宁静会持续多久，卧室的门下一秒是否又会被敲响，但是，他需要安静的空间来整理思绪。他倒了杯牛奶，在沙发坐下，背还没有完全倒下，就听门被&ldo;笃笃&rdo;得敲响。&ldo;教宗陛下到访。&rdo;蒂莫西眉头皱起又舒展。他放下牛奶，飞快地站了起来，大步朝门的方向走，打算去迎接教廷第一号人物的大驾光临，然而对方在他抵达之前，就已经走了进来。&ldo;蒂莫西，我的朋友，你还好吗？&rdo;教宗展开双臂，想展现出精神抖擞的样子，然而有气无力的话音显示出他的力不从心。&ldo;教宗陛下。&rdo;蒂莫西低头行礼。教宗没趣地放下臂膀：&ldo;连你都不愿意与我拥抱，我的确变成了讨人嫌的老头子，是吗？&rdo;卧室只亮了两盏台灯。灯罩朦胧了光线，美化了人的轮廓。饶是如此，蒂莫西也看出教宗比上次相见更苍老了。不止是额头、眼角新添皱纹，而且从内向外地散发着颓废和疲倦。如果他无法解开心结，恐怕会被自己的愧疚和自责生生地熬死。这个念头在蒂莫西脑海中一闪而过，面上不动声色地说：&ldo;我从昨天忙到现在还没有洗澡。如果您不介意……&rdo;教宗道：&ldo;我介意。&rdo;蒂莫西：&ldo;……&rdo;教宗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招呼他坐下。蒂莫西习惯了上司反客为主的行为，倒了杯热水给他。教宗不满地说：&ldo;里面装的应该是酒。&rdo;蒂莫西道：&ldo;你最近已经喝得够多了。&rdo;教宗无言以对，郁闷地撇撇嘴角，双手握住杯子，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杯口，踌躇半晌才道：&ldo;见过安斯比利斯了？&rdo;蒂莫西点头：&ldo;欧西亚也在。&rdo;&ldo;他们什么反应？&rdo;&ldo;不承认。&rdo;教宗冷哼一声：&ldo;不见棺材不掉泪。难道我们还会冤枉他吗？名单上的其他人都已经……&rdo;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气势像漏气的气球，猛然弱了下去。他坐的位置离台灯有点距离，灯光鞭长莫及，仍由他的脸浸在黑暗里，刻满了模糊的落寞。蒂莫西劝慰他：&ldo;樟树也遭虫蛀，何况偌大的教廷？您补救得很好。&rdo;教宗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身体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喃喃道：&ldo;不，是你做得好。不过，&rdo;他猛地提高了音量，&ldo;你确定抓出了教廷里的所有逆九会成员吗？或许有名单之外的漏网之鱼……他们勾结黑巫师残害教徒，盗窃圣水，在圣教堂设置禁制阻止圣迹降临……&rdo;他痛心疾首地数落出十数件恶行，身体因激动而剧烈地摇晃，杯中的水泼了出来，洒在袖子上，他却毫无所觉，痛苦地喊着，&ldo;神不会宽恕我的无能！我必将因失察而下地狱！&rdo;尽管蒂莫西大多数时候都觉得这位教宗的确无能，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只好说：&ldo;瑕不掩瑜。您的光辉让这些错处微不可见。&rdo;教宗紧张地看着他的眼睛：&ldo;是吗？这是天使亲口对你说的吗？&rdo;蒂莫西语塞。教廷被逆九会势力渗透，几代教宗都在加冕典礼上服下巫毒，加上圣水被盗，教廷与天堂的联系越来越少，几代教宗都以为神厌弃了自己而惶恐不已，又怕消息公布之后，会失去教徒的信仰，让血族等宿敌有机可乘，一直煞费苦心地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几个月前，他们收到逆九会的名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调查了名单上的人，却查出了惊天大案！等他们将圣教堂中阻断与天堂感应的禁制全部去除之后，教宗、蒂莫西等高阶神职人员都得到了天使托梦。许是蒂莫西还没有接受加冕仪式，也没有服下巫毒，被天使选为教廷与天堂的联络员，这本是教宗的殊荣。教宗知道此事后，一蹶不振，至今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虽然名义上教宗依旧是教廷的最高领袖，但现在教廷大权已经完全落在蒂莫西的手中了。即使如此，蒂莫西对教宗的尊敬一如既往，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保全教宗颜面又不算撒谎的答案：&ldo;天使非常体谅您，也对教廷在人间的发展表示满意。&rdo;天使的确夸赞过教廷的规模，也顺着他的话说过当教宗不容易，所以他并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