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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么多年来,封黎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搜山。”御璟叹道,“可是无济于事呀,除非月墟洞里的雪族并未死绝,否则,无人能找到月墟洞入口。”☆、寻踪眼下一片苍茫,逝云却心有希冀,行进中对御璟说:“当时天玦界的裂缝还未完全缝合,母后宁愿相信父皇被困在了魔界,逾越不了天玦界所以才不能回来找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天玦守护者已死,没有人能否定这个猜测。”御璟紧随其后,这场雪越下越大了。“也有人说父皇可能早就死于魔族的暗杀,当年似乎有刺客一直跟着父皇,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都见到过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逝云稍稍迟疑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也许就是我在梦里见过的那双绿眸,不过终究是虚传没有实证。”“其实,都已经过去快九年了,如果天帝陛下能回来,他早就回来了。”御璟迎风而行,冻得偷偷把两手揣在了衣袖中。逝云格外坚定地望着前路说:“但是母后要等,不亲眼看到她绝不接受这一切的假设。我也一样!”心底的仇恨渐渐浮现在了御璟少有表情的脸上:“那是一场格外惨烈的战争,北方的驻军以血肉之躯将入侵的魔族拦在了北华城之外,决战于雪山之巅。那简直就是一群嗜血的怪物!”“自从父皇失踪之后,那么多人都来找过他。反而是我身为他的儿子,却不能为他做这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为什么呢?”逝云自嘲一笑。“天后不能再失去更多了,所以对你的看管格外慎重。”说到这里,御璟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可是母后一定也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代替父皇南征北战,魔族不灭则战火不息,这是父皇曾说过的话。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因为将来我会继承他的一切,所以无论多少人来过这里却又无功而返,我都应该来到这里。”大雪纷纷,逝云累得稍作停歇,这里有入人心脾的寒冷,多年前的战场,还有那段殷红惨烈的传说就埋藏在他们的脚下。这满山白雪之下裹着一座血染的战场,除了这里再也没有别的地方的雪层会是红色的了。御璟望着这雪域中仿佛永远都走不完的苍茫,对逝云说:“这雪山连绵几百里,你想怎么找?”逝云迎着寒风拉紧了身上的紫貂,轻松地说:“跟着我走就是了,也许找到那棵树就行了。”“树?”走了半天两人还未走到山腰,这附近确实还有成片的苍松,便指着不远处说,“那些树?”“长得不像,不过跟着水源走总不会错的。”逝云好似很有信心的样子。负雪山脉中有一处水源一路向下直入北华城之中,虽然此处常年万里冰封,但是已到春末,河水开始悄悄融化,逝云首先找到了那条细小的水流,沿着那狭窄且还有部分积雪未融的河道逆行而上。一路上松柏负雪,枝条都被压弯,直到前方的道路忽然被高耸的山峰绝壁隔断,纤细的河水到了一处围满了松柏的冰湖前便断了去路。逝云看见冰湖后再无树木,遗憾地说:“看来这里是没有那种树了。”眼看两人走到了树林的尽头,御璟问他:“你到底是要找什么树?”不过,逝云眼前一亮指着树木尽头的这片冰湖说:“狄旭说过冰河能通到负雪山内,莫非这就是月墟洞的入口之一。”御璟望着湖水兴叹:“据说战乱之前这片湖泊并没有这么大的面积,确有一条地下河直通负雪山中的月墟洞,但是自从月墟洞遭遇灭顶之灾后,这湖中的水就暴涨起来,封住了去路。”逝云跃跃欲试地说:“我下去试试!”御璟警觉地把逝云拦住,说:“不可,这里面遍布机关!而且曾经有人进去过,全部无功而返!月墟洞内的设计巧夺天工,是没进去过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出来的!”就在逝云和御璟讨论下不下去的时候,忽然水花四溅有人从水池中冒了出来,御璟被惊得差点动手,而定眼一看那人居然是清缘!“清缘?”逝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浑身湿漉漉冒着腾腾热气走上岸来,赶紧解开身上的紫貂皮裘往清缘身上盖去。“不用。”清缘推脱着往后退去,她冷得双手抱臂身上的水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蒸发,很快衣服就干透了。“说什么呢!”逝云心疼地看着瑟瑟发抖的清缘,硬是把宽大的紫貂皮裘压在清缘的身上,摩挲着她的臂膀帮她取暖。御璟不解地说:“你怎么在这里?”“采药。”清缘纤细的身体被逝云裹在了裘衣中,牙齿打颤地说,“这里面可以找到水玉,不过、不过太难找了,这种水域中根本就很难以辨别出水玉,必须要在东飏城那种水幕薄弱的地方才有机会……”“那你还来这里!”逝云站在清缘的对面,双手帮她拉紧了裘衣的缝隙不让寒风灌进去,略带责备地看着她说。清缘望着湖面失望地说:“可是,如果有水玉的话……”“诶?”逝云想不明白,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找水玉?”清缘看着逝云下意识地抿了抿冻得失了血色的双唇,低声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逝云疼惜地看着清缘,故意带着撩拨的语气说,“再说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清缘顾虑地看了御璟一眼,御璟心领神会径直走开把地方留给了他们两人,如此清缘才开口说:“如果我能找到水玉,腾王殿下的伤就基本无碍了。”这冰天雪地的,逝云把冻得脸色苍白的清缘一看,再把凌冽的冰湖一看,不由埋怨道:“昨夜他对你那般无礼,你怎么还为他受这个罪?”逝云这堂堂七尺男儿生得器宇轩昂,那孩子气却说来就来,清缘哭笑不得也不怕逝云怪她了,十分坦白地说:“我是希望他伤好了快点走啊!”“啊?”清缘这话答得逝云始料未及,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他言行中对你太过无礼,你不想见到他了,是吗?”清缘轻轻摇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兄弟俩发生冲撞,毕竟是在玄武府里,如果这事情被义父知道,那么无疑也就是天后知道了,于你于他都不好。”“原来你是担心这个。”逝云听了缘由之后小情绪一扫而空,寒风夹雪呼呼而过,他面对着清缘,细心地替她把身上的紫貂扯得更严实了些。聪慧灵巧的清缘仍怕逝云心中不悦,进一步说明:“他对你有心结,该如何解开不得而知,只有你们两人暂时分开让情绪冷却下来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见清缘这般为自己设想,逝云十分开心,还带着自己的小私心满意地说:“原来是为了我。”逝云如此强调,清缘无言以对,逝云也不言语,只是微微低头含情看她,好似要把一个人看到心里去了。这大风大雪的,本就怕冷的御璟独自一人站在远处,陡然发现那边两人竟然相对无言深情对视起来,好生郁闷,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这才惊得清缘含羞地收回了目光,退离逝云两步才站定。逝云则不然,无声无息地用败兴的目光盯着御璟,好似在警告他不要过来。御璟不解风情没有去管逝云,而是看着清缘心生怀疑,指着旁边的冰湖问:“这是月墟洞的入口之一,里面可是有机关的,你不知道吗?”御璟这么一说也提醒了逝云,逝云马上问:“是呀,你能从这里进去月墟洞吗?”“不可能。”清缘断然道,“首先,入口太远太深了,就连我这种熟悉水性的人都游不过去;其次,就算有比我水性更好的人能游过去,里面还有机关;最重要的是,这只是月墟洞入口之前的一段路罢了,里面才是真正的入口大门,但是已经完全被封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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