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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了，往事如烟。如今再听来，赵如娜心里锐痛一下，眼圈有些湿润。&ldo;如哥哥所言，菁华亦是永生难忘。&rdo;赵绵泽看着她眼里的泪水，脸上的恨意，目光越发冷沉，&ldo;好妹妹，哥哥定要替你讨回公道。以前不动他，是因他与你的姻亲关系，可顺利助我登上储位。如今辽东收复，天下已在大晏囊中，他何德何能还敢如此屈我的妹妹。即便不除他，高句公主一嫁，你也只能做妾，哥哥不忍心……&rdo;他要娶正妻了，想到这个，赵如娜突然失笑，眼圈红红的看着他。&ldo;他若身死，菁华还可改嫁吗？&rdo;赵绵泽微微一愣，随即释然一笑，双手握紧了茶盏。&ldo;将来你便是我大晏的长公主，改嫁又有何不可？菁华，哥哥一定会让你幸福。但凡你看上哪家公子，不论他出身如何，哥哥必当成全，不会再让往事重演，让你走上联姻一途。&rdo;&ldo;哥……&rdo;赵如娜一滴泪落下。赵绵泽眼睛一闭，叹息一声。&ldo;只是如今，形势如此，你还须暂时忍耐。这件事切不可外传。&rdo;&ldo;哥哥放心，我晓得轻重。&rdo;赵如娜点了点头，含笑拭了拭眼圈，声音不激动，可接下来的话，却也是字字尖锐，&ldo;哥，陈大牛他死不足惜。可是……你为何要对付十九叔？&rdo;一语既出，满屋冷寂。赵绵泽看了她良久，目光微眯，轻轻出声，&ldo;朝堂上的事，菁华你不懂。我若今日放过十九叔，来日他又如何肯放过我？&rdo;&ldo;是，菁华不懂。可哥哥你将来会是大晏皇帝，十九叔他只是藩王，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他又如何会不放过你？且依我看，十九叔他无意于皇位，哥哥你又何必？&rdo;听了她劝慰的话，赵绵泽目光微凉，忽然&ldo;呵呵&rdo;一声，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哭，一张俊美温润的脸上，情绪极是复杂，神色也极为难看，&ldo;他夺我之妻，此仇我又怎能不报？&rdo;赵如娜微微一惊，&ldo;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do;&ldo;你是不明白，可我却很明白得紧。菁华，景宜苑里的那个女人，早就不在了吧？你一直知道，为何从来没有告诉我？&rdo;他声音放缓，也冷厉了不少。赵如娜目光微变，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被时光雕琢得有些不太相识的男人，微微摇了摇头，咬唇低头，&ldo;哥，十九叔是我们的亲叔叔，他待我们不薄，何必手足相残……&rdo;呵呵一笑，赵绵泽声音凄厉起来。&ldo;你口中的&lso;不薄&rso;，包括强占侄妻吗？&rdo;&ldo;哥……&rdo;摆了摆手，赵绵泽阻止了她，别开脸去，回避着她恳切的眼神，像是不想再提，又像是没得商量，&ldo;菁华你下去吧，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跑。你放心，我不会取他性命。我只是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rdo;&ldo;你若夺了他之所爱，与取他性命，又有何区别？&rdo;赵绵泽倏地偏头，一眨不眨地盯着赵如娜，目光又悲又冷，&ldo;那他夺我所爱，与取我性命，又有何区别？菁华，若是让你选择，你要哥哥的性命，还是十九叔的性命？&rdo;这个问题，太尖锐。赵如娜唔一声，咽了咽唾沫，声音有些沙哑，&ldo;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愿意要你们任何人的性命，我只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你好好的，十九叔也好好的，哥哥，一个妇人而已，再往后，你要多少没有？何必为了一个，损及亲情？&rdo;&ldo;娜娜，你即不好选择，那就袖手旁观。&rdo;赵绵泽定定望她，苦笑一声，再次摆手让她离开。&ldo;好。&rdo;赵如娜低低叹了一声，将案几上的冬衣往前挪了一挪，声音有了哽咽，&ldo;哥，这是菁华为你做的冬衣。还是母妃用的针线，还是你喜欢的丝绵。人人都说皇室情薄，可菁华心里知道，哥哥待我极好。在菁华的眼里也是一样，不论你什么身份，都只是我的哥哥。&rdo;说到此处，她停顿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ldo;我走了。&rdo;从赵如娜懂得女红开始，每年都会为赵绵泽准备衣服，不论春夏秋冬。即便他身边有了夏问秋，而她也嫁入了定安侯府，这事也没有间断。而赵绵泽有什么好的，也会记挂着这个妹妹。去年赵如娜出嫁的时候，赵绵泽没有参加，因他实在不忍看那个场面。但正如他所说，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刺，对陈大牛的怨恨从未有停，包括先前做出那个&ldo;除之&rdo;的决定，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