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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本以为他是说笑罢了，然而问了这几句，又觉着并非全是说笑，果然熙王轻声道：&ldo;横竖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高不成低不就……论起那丫头，倒是还使得。&rdo;小唐听他这样说，举起杯来要喝酒，又放了回去，熙王见他面有不悦之色，便道：&ldo;竟是怎么了，你是觉着她不好呢，还是觉着我不好？&rdo;小唐哼了声，道：&ldo;你比我还大两岁……怀真还那样小，及笄都不到……&rdo;熙王道：&ldo;我又不是现在娶了她……大不了等她及笄之后，再者说，那郭郎中不也早向府里求亲了么？&rdo;小唐哑口无言，只是盯着熙王看，望着他闪烁的眼神，微挑的嘴角，忽然手上一疼……原来他不知不觉中竟握紧了手，不免又碰到手上昔日那道伤痕，前儿跟凌景深打架，到底仍是碰着了，又划出一道浅浅地伤痕来。小唐忙松开手，垂眸看着那道痕迹，眼前不由又出现那一夜，两人在敏丽房中对面而坐，是怀真眸中含笑，看着他手上的伤，半怜半笑地说：&ldo;想来还是疼的好，叫唐叔叔长乐记性，以后就不敢了……&rdo;轻颦浅笑，言犹在耳。小唐蓦地起身，断然说道：&ldo;不行，怀真不成。&rdo;熙王笑笑，只是看着他，半晌说道：&ldo;为何我听你的意思，怀真若是当我的王妃，竟像是委屈了她似的？&rdo;小唐思量了片刻，摇头说道：&ldo;并不是这么说，只是怀真……我、我……&rdo;小唐竟说不出来什么，熙王反而道：&ldo;你舍不得？&rdo;小唐听了这话，身上又微微发热，脸颊便有些红了，道：&ldo;你再瞎说，以后也别再请我吃酒了。&rdo;熙王看了他一会儿，便笑道：&ldo;何必呢……跟你说笑的罢了，竟当真着急起来。&rdo;小唐一怔，疑惑看他。熙王便叹道：&ldo;如你说的，怀真那丫头还小着呢，我却是不能等了，最迟明年便要成亲。不瞒你说，父皇那边已是催了几次了，若再拖两三年，也是交代不过去……岂能认真起来等那丫头？&rdo;小唐哑然无语，闷闷道：&ldo;你……这种事怎好玩笑？&rdo;熙王同他目光相对，嗤嗤地便笑起来，道：&ldo;我不过是想看你是如何反应的，逗你玩儿的罢了……如今瞧来果然有趣，看你这幅面红耳赤的模样，你到底是在着急什么呢？&rdo;小唐听熙王是玩笑的，心才微微地放下了，然而又听他说自己&ldo;着急&rdo;，脸却更红了，瞪他一眼，不悦说道：&ldo;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总是不肯正经呢？&rdo;熙王给他斟满了酒，说道：&ldo;好好，给唐侍郎请罪，您还是过来，好好地坐着喝罢……&rdo;小唐这才又回到桌前，果然喝了一杯，熙王打量着他，又道：&ldo;我索性跟你说一句，你放心就是了，怀真那丫头，也是个古怪的，我曾也同她玩笑，她竟也是认真地不肯答应。&rdo;小唐听他也这样跟应怀真说过，又把酒杯放下，便拧眉道：&ldo;你且留神些，别要整日里胡闹！&rdo;熙王挑眉说道：&ldo;你又要恼了不成？怀真对我可是委实有礼的很呢，总是&lso;熙王殿下前熙王殿下后&rso;，又说什么&lso;齐大非偶高攀不起&rso;，哪里像是你这样穷凶极恶，一听说我要那丫头，恨不得弄死我一般。&rdo;小唐听他说起应怀真来，不由留心来听，听到前两句，微微含笑，忽然听到后面一句，又瞪了熙王一眼，却又饶有兴趣地问道：&ldo;怀真竟是那样说的？&rdo;熙王点点头道：&ldo;你说这孩子年纪小，然而见识却丝毫不少，每次跟她相对的时候，只觉着……那样的谈吐举止，哪里是个小丫头呢？只除了……&rdo;熙王说着，便想起在天成观内红花檵木之下，应怀真同那叫张珍的胖小子嬉戏游玩，当时才真真儿地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罢了，然而每次见到他之时，却无端地拘谨戒备，瞧那模样，就如猛虎在侧似的。熙王想着，便皱了皱眉头。小唐却追问道：&ldo;只除了什么？&rdo;熙王咳嗽了声，便道：&ldo;没……我只是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也是跟怀真有关，是当时敏丽定了肃王府之后，怀真似是从你们府里出来……正遇到我，她还求我……&rdo;小唐聚精会神地听着，熙王偏偏不说，举手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小唐忙喝了口，又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