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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也跟去换鞋。景宁看看他俩，发现新大陆：&ldo;三哥，你跟杜若姐姐都穿的红毛衣诶。哈哈，情侣装！&rdo;景明把手中一大袋子烟花爆竹礼炮都扔给景宁：&ldo;拎着。&rdo;景宁差点被压垮，景致体贴妹妹，接了过去。杜若则不动声色地穿上了呢子大衣。……景明家是高档别墅区，全是独栋，没有联排。每户都有各自的花园草坪灌木丛，私密性很好。栋与栋之间，道路宽阔，蜿蜒曲折。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四周的夜空不时升起灿烂的烟花，一团团五颜六色在空中炸开。景宁和景致两个孩子兴奋得东张西望。&ldo;哇，你看那儿！&rdo;&ldo;还有那儿！好漂亮啊！&rdo;景明走到小区道路中央，这时候不会有车经过了。他在路中央摆上一排圆锥形的烟花，弓腰前去，一个接一个迅速点着，一瞬间，燃起一排火树银花。仿佛路上突然长出一排银色的焰火大树。好漂亮啊，杜若暗叹。透过银色的树枝，对面，两个孩子欢快地跳着。景明也插着兜站在对面，盯着绽放的焰火，脸上带着笑意。银色的火光映在他眼里，晶晶亮亮。他就穿了那么件薄薄的红毛衣，居然也不冷。烟花虽美，转瞬即逝。待那银色的树消失殆尽，两个中学生跑去袋子里翻找：&ldo;接下来玩什么？&rdo;景宁眼尖，发现一根手持烟花&ldo;仙女棒&rdo;：&ldo;我要玩这个！&rdo;景明正把那根烟花棒拿出来，见她不打招呼便上抢，他迅速撤去身后：&ldo;抢什么？嗯？&rdo;景宁继续抢，哪及景明动作迅速，一转身便躲过。景宁顶嘴：&ldo;那是给女生玩的，男生玩了就是娘炮！我看你好意思玩！&rdo;景明哪会中她的唬，挑挑下巴，道：&ldo;那我就非要玩这个了。&rdo;说着要把手中的烟花棒点燃。景宁急了，冲上去夺，景明手一举，她够不着了：&ldo;别！你把这个给我玩嘛，别的都给你行不行？&rdo;景明：&ldo;本来就我的，还用你给？&rdo;一个举起手作势要点烟花，一个上蹿下跳地抢。景明本就个子高，景宁又是个初中小丫头，哪里抢得到。景宁求救：&ldo;四哥！&rdo;景致倒像个大哥哥，无奈看着闹腾的两兄妹：&ldo;三哥，你就给她嘛。&rdo;景宁：&ldo;你看，你好意思吗？四哥都比你懂事，你怎么当哥哥的？一个烟花棒都不让给我！&rdo;景明：&ldo;那我不当哥哥了，叫你姐姐好不好？&rdo;景宁抓狂地差点尖叫，杜若看不下去了，无语道：&ldo;她是妹妹，你让她一下怎么了！&rdo;话音还没落，景明逗够了，正放下手臂把东西给景宁。她这一句话，四周都安静了一下。景宁接过景明手中的烟花棒，见气氛紧张，立刻嗔笑道：&ldo;三哥最讨厌了，每次都闹我。&rdo;景明却没管她的打圆场，转眸过来，瞥了杜若一眼，说：&ldo;要你多话。&rdo;杜若站在寒冷的除夕夜里，面颊微赤。景宁赶紧岔开话题：&ldo;三哥，帮我点下这个。&rdo;景明不说话，蹭开打火机给她点烟花。景致也立刻翻出一堆焰火：&ldo;哥，还有这个。&rdo;杜若轻咬嘴唇。她不招他待见。她还不想跟他一处呢。转身便走回别墅。走到家门口，准备推门进去，听到里头欢声笑语。除夕夜，阖家团圆。她一个外人，进去也尴尬，里头大都是陌生面孔，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好让阿姨总照顾着她。她想一想，转身离开，走去墙角，给妈妈打电话。以往过年，虽然家里冷清，只有她和妈妈姥姥，但哪怕只有三个人，也是要守岁的。这个点，家乡的妈妈不会睡着。她的家，在遥远的西南边境，没有冬天，过年也不冷。可这儿的除夕，好冷啊。杜若缩着脖子，跺着脚，拨通了妈妈的号码。&ldo;喂？小若啊……&rdo;妈妈的声音很低，细细一听，竟似乎像是强忍着哽咽。她愣愣地分辨了一下，确定妈妈是在哭，惊忙问：&ldo;怎么啦？为什么哭？出什么事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