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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急。”女子却悠悠然地问。“废话不急才怪,清缘只有两个时辰,是不是你说的吗?”逝云的目光又被窗外的事物吸引了,对面岩壁上竟然长着一株白色的树木,那植物枝繁叶茂挂在悬壁之上,实为奇景,再往下看,发现白色的花草树木攀附于峭壁之上的渐渐增多。女子冷幽幽地来了一句:“如果我带你去死,你也会这么急吗?”这番话语到了逝云的耳里,他也顾不上外面的新奇景象了,义正辞严地对女子说:“好歹都是神族,本应该同气连枝,你这人怎么不安好心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此刻要出去的话,我不会拦着你。”女子别有用心地看着他。“如果我走了清缘怎么办!”此时此刻,逝云看这女子极不顺眼,但依旧在心底告诫自己,没有拿到解药之前一定沉住气!女子不紧不慢地说:“那么你愿意为她去死了?”☆、冬隐逝云没有说话,他只是敌视着那个女子,女子似乎猜到了什么,轻蔑而高傲地说:“你不可能打赢我的,一路上我敢放心大胆的走在你前面,就说明我根本不怕给你偷袭的机会,更不怕与你正面交锋。你有几斤几两的修为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就别做梦了。”逝云被这女子激得暗自咬牙,道:“你越是这么说,我倒越是想试试了!”话音刚落,逝云便竭力攻了过去,数道风刃聚气而显,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直攻向前。女子只是冷眼相待,她伸出手掌,掌心对准了逝云。与此同时,她的掌心处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再看一眼,原来是一块冰晶凝结而现,此后无数块一模一样的冰晶十分迅速的围绕其排列出现,空气中的水分在肉眼看不见的情况下飞速聚集于女子的手上形成了无数冰晶列成的护盾。在正常人只用了一次呼吸所需的时间内,女子手掌前方居然凝结了一个直径约三尺的冰晶盾牌,当然,在这只能呼吸一次的时间内,逝云的气刃自然是如期而至。一声巨响之后,冰盾表面仅流下几滴水而已,但是那股在气流中冲刺过来的力量却被反弹了回去,强风反扑下逝云被自己反弹回来的力量撞到石室墙壁上,还好后面有面墙给他撑着,逝云勉强站稳,不然就输的更不好看了。女子讥诮道:“我就是简单的挡了一下而已,只有五分之一的力量反弹回去,你居然就倒在了地上,真给你父亲丢脸!”“诶,你说我父亲?”逝云满脸狐疑地爬了起来。“父亲”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充满了陌生感,只因他常用的词语是“父皇”。“看吧,我说你打不赢我。”女子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望着手上冰晶的直接升华成为空气,说,“反正那女孩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上,要不要跟着我随便你。”逝云想了又想,方才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要我们的性命,早就可以动手了,可偏偏从头到尾你都以性命相要挟。”女子默然,不再开口说话。逝云没有办法,贴着石室墙壁而战,试图与她保持室内最大距离,其实撑死了也就两步多的样子。他重新看向窗外,发现石室已经快降到底部了,所谓底部就是目前可见的月墟洞内最大的一片平地。与上面看到的那些伸展程度参差各异的岩层不同,这一片广阔的岩层多处边缘能与岩壁衔接,而且这一层的建筑也是最多的。随石室降到这里来的时候,逝云这才看到了之前因昏暗中距离太远而看不清的景物。下方有许多洞外世界的常见建筑,比如说聚集在一起的房屋、纵横交错的街道、零星散落的石灯、白色的花草树木、因地势错落而建的虹桥、洞穴石壁临近建筑的瀑布、引飞瀑环绕建筑的水道等等,一应俱全,若不抬头望顶,很容易就让人忘记了这是一个地底世界,而被认为是一个美丽宁静永远都沉浸在夜色中的小镇。终于,石室触底,停止下行,女子再次敲打石窗中央的雪印凹痕,下陷的部分弹出,石室的门便自动打开了。女子了出去,带着逝云来到了一条曲折的石凿回廊上,左侧是岩壁,右侧是石廊栏杆,栏杆外就是逝云方才看到的村落建筑了。只是在这行进过程中还需小心,因为这条石廊外只有一部分能与这一层的地面衔接,其他没衔接上的部分中间空空如也,下方就是鲜有光明的深渊,万一掉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这就是守护者及门徒们在月墟洞里隐居的地方?”逝云跟随在女子身后沿着回廊往前走去,廊外不远处的建筑鲜有火光,看上去死气沉沉。“只有品阶最高的守护者和门徒才有资格住在这一层,不过可惜了,现在只是形同虚设而已。”女子的视线没有落在房屋建筑那边,而是将目光投向前方,虽说这一层的空间十分开阔,但远景都被隐在了黑暗之中,因为壁上的光珠所散发的光芒不仅暗淡而且没有穿透性,只有走近了之后才能借着光珠的亮光看清近身的环境。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一路寡言少语,无论沿着这条环壁石廊走多远,那庞然巨物般的月磐柱永远都在这一层的中央位置,一目了然。最后逝云开口问了这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意想不到的是,这女子很开心地回头看了逝云一眼,说:“你终于知道要问我的名字了?”逝云不明白为什么问个名字她那么开心,答道:“你毕竟是我同族。”“我叫冬隐。”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展露的笑颜终于没有了那种缠绕不去的孤寂与落寞。逝云仰望这个庞大的洞穴世界,想到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话语不禁变得轻柔一些,说:“这名字挺奇怪的。”“这名字是我母亲取的,那年寒冬……”冬隐走在前面欲言又止,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怎么了?”逝云问她这句话的成分里,自然是企图心多过好奇或关心的。冬隐的口吻忽然变得冰冷坚硬起来:“我父亲抛弃了我们,母亲只得独自回到这里,然后生下了我。”“什么,还有这种事?可守护者的门徒是不能……”逝云未曾想到冬隐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一旦被先知选中入了月墟洞后,不早就发誓要将这一生都献给了天玦界的吗?”“没错,一旦被选为守护者的门徒,就必须隐居在此,永远都不能背离守护天玦界的誓言!”冬隐似乎十分遗憾地说,“我母亲很不走运,恰好是守护者的门徒。”“你母亲违背了誓言!”逝云不由得反感起来,天玦界是唯一能隔绝魔族大举入侵神族的屏障,只有天玦界屹立不倒,神族子民才能有安定繁荣的一切。“所以,这里没有人承认我,即使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冬隐带着恨意说,“我只能待在月墟洞的最边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这是对我母亲的惩罚,因为我出生便是罪人!”“一旦违背誓言,不是应该将你们逐出月墟洞吗?”逝云追上前几步,与冬隐并行,还同情地说,“为什么要把你困在这里,你是无辜的呀!”“我是无辜的?”冬隐仿佛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难以置信地看着逝云。“她们不应该这样对你!你父亲呢?”这话问得那么的理所当然,逝云恐怕没有意识到他在关心这个方才一直威胁他的人。“母亲从不跟任何人提我的父亲,那些惩罚我母亲的人都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可是她不说,”冬隐回想过去,不由忧伤起来,“我母亲只说过,她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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