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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短信回复过来：&ldo;你在哪儿？&rdo;&ldo;办公室，我可以出去找你。&rdo;&ldo;不用，我过来。&rdo;……甄暖推开通往天台的门，楼顶上厚厚一层人迹未至的新雪。靴子踩进去，咯吱咯吱响。沈弋跟在她后边，问：&ldo;那么怕冷，怎么跑到上边来？&rdo;&ldo;下边人来人往的。&rdo;她的脸缩在围巾里，没回头，&ldo;为什么不把我过去的真实身份告诉我？&rdo;&ldo;你都不记得了，告诉你做什么？都是些不好的事。&rdo;&ldo;你知道那些事是不好的。&rdo;她停下脚步。&ldo;……&rdo;&ldo;知道是不好的，为什么你现在还做不好的事？&rdo;她迈出一步，身后只有风声，她又停下，轻轻问，&ldo;因为我吗？&rdo;没人回答。雪地上的脚步声渐近，他从她身边走过。&ldo;沈弋。&rdo;他扭头看她，眼睛映着雪地的白光，看不清情绪。她抬起脸：&ldo;有人要杀我，你替他们做事，换我平安，是这样吗？&rdo;他看她好几秒，平静说：&ldo;不是，你想太多了。&rdo;甄暖哑口，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可她蓦然发觉，这些年，她从来就看不清沈弋的心，也分辨不出他是真话还是谎言。她低下头：&ldo;你说的一个月，又是什么呢？&rdo;沈弋不说话。她明白了，又抬起头，话未出口，他伸手拉开她的围巾，盯着她脖子上的伤痕，问：&ldo;谁伤的你？&rdo;她不能说是言焓，嗓子有点儿涩：&ldo;你知道戴青他……我之前以为他是警方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可他其实是……&rdo;&ldo;我知道身边每个人的底细。&rdo;沈弋把她的围巾整理好，&ldo;一开始以为他是申洪鹰放在我身边的，后来才知道他其实盯着所有人，包括申洪鹰。&rdo;所以他每次出手设计害那些双胞胎时都碍手碍脚，好在有帮纪琛商场争斗的名义，戴青也拿不准。她听出了：&ldo;游乐场的事，你知道？&rdo;他不答。&ldo;我写在本子上的游乐场，是你说的。你知道队长会带我去吧？&rdo;&ldo;我不说，他也会带你去。&rdo;&ldo;密室设计者是你吗，还是你纵容了戴青？&rdo;甄暖问，&ldo;华盛旗下游乐场的大项目改造，那样精密又耗时的设计，一定有高层帮忙通关，才不会引起怀疑。&rdo;他没否认，也没承认：&ldo;暖暖，学会怀疑身边的人，你会越来越聪明。&rdo;&ldo;你说的一个月，是不是又有变化了？&rdo;她眼睛湿亮，望着他，&ldo;你又有新的计划了是不是？……沈弋你别这样。&rdo;他看她半晌，掏出烟来，抽出一支，摸了摸，没有带火。他从来不用自己点烟。甄暖缓缓回神，从口袋里摸出c-b火柴，原想递给他，他已含着烟，欺身低头。她擦了一根火柴，双手捧着火光凑近他，可烟刚碰上去，冷风一卷，变成青烟。她又擦一根，两只手小心翼翼捧着，火光在她手心摇摆，他抬手护住她的小手，烟凑上去，轻轻一吸，点燃。他低着头没动，长长呼出一口气，青烟在两人脸颊边弥漫。他近距离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说：&ldo;你的眼睛变了。&rdo;&ldo;离开你后，慢慢长大了吧。&rdo;一句话里，对他的感激与肯定，不用挑明。&ldo;那是好事。&rdo;他笑了笑。甄暖，当初把她推开，无非是让言焓不要盯他太紧，他料到言焓会把甄暖当做导致夏时死亡的原因，他一定会狠狠伤害甄暖，但也绝不会让她死，甄暖会心灰意冷，回到他身边。然而，一个月的约定，她提起，他却再度食言。密室里发生的一些奇怪的事，以及言焓最后在水下输入的那个开门密码，让他意识到，原来没有终结，一切才刚刚开始。&ldo;暖暖，看见了吗？&rdo;他的烟拿回手里，&ldo;其实一早你就看得比我更清楚，我们两个要走的路，是截然不同的。你等我一个月；到后来，或许发现，一个月之后，还有更多个月。&rdo;她红了鼻子：&ldo;我想知道，你答应过的&lso;解释&rso;到底是什么？&rdo;&ldo;不重要了。&rdo;&ldo;那什么才是重要的？&rdo;他不语。&ldo;重要的是，你好好走自己的路，不要再回头看我。&rdo;他的手捧住她微凉的脸颊，眼里的情绪浓得化不开，&ldo;你还是这么好，还活着。&rdo;他低头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嘴唇，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