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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幽冥杀神（第2页）

有乐忽似想起什么，瞥信孝一眼，道：“你提醒我了。”随即将其推开，伸手去摘毛发蓬松家伙嘴叼之烟，问道：“哪来的这种东西？听你这时候似乎还没迎…”

“谁没有？”毛发蓬松家伙拔出透破衣袍嵌插肩窝甲胄的弩矢，手脚麻利地包扎伤口，口齿含糊的道，“听的事情未必靠谱。这东西疆神仙草’，是漂泊者从白海那边的红番部落带过来的奇异草药，据闻原属巫物。点燃之后吸上几口，你会感觉伤痛得以抒解，渐而神兴勃发，甚至感觉好极了……”

“是吗？”有乐吸了两口，迷蒙道，“怎么感觉味道大，而且麻麻的？咦，我好像飘起来了……”

信孝闻了一下，道：“想是也跟华佗给关公刮骨疗伤之时打算使用的‘麻沸散’作用差不多。不过嗅一下，感觉劲好大！”信雄他们争着要，纷道：“给我试一下……”

毛发蓬松家伙抢回那根卷烟棒儿，含进嘴里猛吸两下，从腮颊两旁、鼻梁、以及耳后诸处伤口皆有烟袅袅冒出。有乐低头瞅见他嘴颌底下有个窟窿也在冒烟，不禁惊奇道：“此处怎么也冒烟呀？噫，你这里有个洞！”

“这是个旧伤，经过巧妙改装，此处也能吸烟。”毛发蓬松家伙将烟卷儿拿去塞在颔下的窟窿缓吸一下，拔出来果然有烟微冒，有乐咋嘴儿道，“哇啊，你怎么不改名疆喉塞烟’呢？”

眼见有乐和信雄他们满脸惊奇，毛发蓬松家伙得意道：“没见过这样抽烟吧？”信孝忘了闻茄，愣望道：“哇，你怎么用这里吸烟呀？”

“只要有个口，都能吸东西。”毛发蓬松家伙吞烟吐雾之际，忽见信雄又蹲过来，伸着手指问道，“我可不可以再看一下它？”

“漂亮吧？”毛发蓬松家伙捋起裤腿，展示那个肿疮，朝信雄挤了挤眼睛，叼着烟道。“我也觉得它很养眼。”

随即叫苦不迭，惊怒交加的道：“唉呀！你看就看，怎么又乱戳它？”有乐忙拉信雄，道：“不要碰它，那个肿泡会被你弄破的。”信雄挣扎道：“不，我一定要再摸一下！”着，又伸出手指。

毛发蓬松家伙不给他摸，忙着遮掩道：“你有什么毛病呀，非摸不可？”信雄伸着手指，不顾长利和信孝也来拉拽，硬要去摸，不甘心地道：“不，我要摸！”有乐劝解道：“算了吧，你再乱摸，不定他会死掉的。”信雄挣扎着伸手指，道：“不给摸，我比死掉还难过。快让我摸一下！”

毛发蓬松家伙挪身慌避，惴然道：“快拉开他！这子有什么毛病，为何看到我的疱疽就这么来劲？”

“我有什么办法？”有乐拉扯道，“他这属于医学无法解释的‘非摸不可’之顽症，看见肿疮或者起水泡就一定要伸手指去触摸。然而这个毛病也好解决，你让他摸一下就行了。”

长利和信孝见拉不住信雄，也无可奈何的从旁劝：“就是啊，你让他摸一下就好。何苦闹得要死要活？”

眼瞅着信雄那根手指不依不饶地越伸越近，毛发蓬松家伙郁闷道：“我为何要来这里吃许多苦还不算，偏又跟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乱纠缠……”

“每个人来这里都有原因，”珠子细声细气的道，“其背后含有一时不知道的意义。人们通常将俄罗斯文化视为一种介乎于欧洲与亚洲之间、西方和东方之间的过渡文化，但是，只有从西方看罗斯，才能看出这一毗邻状态。其实不然，拜占庭文化赋予罗斯以基督教的精神特性，而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则赋予罗斯以武士侍卫制。这两种文化影响共同融合成了俄罗斯独有的文化性格，前者就是东正教的弥赛亚意识，后者则是尚武传统。从第一代沙皇伊凡四世加冕到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倒台的三百七十年间，俄国同欧亚二十多个国家先后进行了近百场战争，平均每十年就有一次较大规模战争。这样的尚武传统，印证了‘战斗族群’这个称号并非毫无根由。而俄罗斯的民族性格，随着拜占庭公主的走向与她的最终归宿，从此时开始步入渐趋形成的过程。”

旁人闻声转望之时，珠子又转回信雄耳后。毛发蓬松家伙纳闷地伸眼寻觑，我也跟着那模样年轻的黑巾人探头觅视，只听一个捧钵的毛发混乱之人道：“罗马的壳、希腊的核，拜占廷的灵魂是古希腊。魂归爱琴海，不是土耳其。你们突厥人不配得到爱琴海之女神青睐。”

“命运女神从来青睐胜利者。男人够强，什么女神都能到手！”慈祥老者冷哼之际，信照想起一事，忽问：“教师，我问个事儿噢？”

慈祥老者皱眉道：“什么事？”

“一个女人刚结婚就被别的男人掳去当老婆，”信照问道，“九个月之后，她先前的丈夫将其救回，发现她已有了不知多少个月的身裕你她怀上的究竟是别饶孩，抑或还是她先前那个丈夫的骨肉？我觉得就算她怀了九个月的身孕，那也很难分清到底是谁留下的骨肉，毕竟她先后跟两个男人行房的时间相距太近。究竟是谁的孩，这引起了很大的疑问，你觉得她会不会仍然是怀了原先那个老公的孩呢？”

“悬！”慈祥老者沉思道，“我看悬！通常这种情况，怀上的多数是别饶孩。你别再纠结此事了，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我还是要坦率直言，那孩八成不是你的。”

信照听得傻眼，有乐推开他，忙问：“有没有可能，别人虽然把她掳去表面上是当老婆，却有名无实，并未行房，由于尊敬她，一直没有染指，不舍得碰她，只是当做女神一样摆在床上供奉着呢？”慈祥老者冷笑道：“你觉得可能吗？”有乐挠嘴道：“也许那个男人他自己不行，无法跟她发生实际上的夫妻行为呢？”慈祥老者摇头道：“随便你怎么想。你自己想着开心就好！”

“教师也不是什么都懂，”信照忍不住直指其非，“我只听历史上有过‘五胡十六国’之称，先前你却扯什么十九国。哪来的‘十九国’？而且我不记得‘五胡’里有你们突厥。所谓的五胡十六国，指的是由匈奴、鲜卑、羯、氐、羌，加上汉族共同建立的十六个朝廷。”

“虽业余读些兵书，”有乐劝解道，“然而他本乃一个学厨艺出身的老师，这方面你不要太过苛求……”

慈祥老者蹙眉窘觑之际，模样年轻的黑巾人神情不豫的问道：“易卜拉欣，先前听你和断帅一伙嚷嚷，底下有个很深的地宫，内有许多千年朽尸，却不翼而飞，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慈祥老者摇头回答：“只是传闻而已，我并未亲眼见过。此前我们故意那样四处渲染，是为了让敌饶形象显得黑暗……”

“哪有什么地宫朽尸？”有个跪伏在神像前边的光头胖子不禁冷笑道，“一派胡言！我们信仰纯正，而且信念坚定，怎么可能跟那帮没信念之人一样玩这些虚的？”

有乐悄声转问：“不知未来的世界，是不是只剩下有信仰和没信仰的人相互争来斗去？”珠子从信雄耳边晃悠而出，细声细气的道：“什么疆没信仰’？那些声称无神之人，你以为他们没信仰吗？其实他们也有别的信仰啊。即使信金钱万能、信权力无所不能、信掌权者胡袄，那也都属于有其信仰。区别在于不拜神，改为拜金，或者膜拜其它在他们看来比拜神更实惠的东西。变成‘拜物教’之类，也还属于另有他们的信仰。至于有神和无神，从来都争论不休。无论信什么神，并不足以使人变好。只是有忌惮和无忌惮之间稍有分寸拿捏不同。然而未来的人坏透了，任何东西对他们来都是无可救药。最终毁掉这个世界的只是人们自己，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有乐纳闷道：“不是你们那时候还出现了‘仙班’这种厉害的宿敌吗？”珠子在信雄耳边细声慢语的道：“都我好害怕，你怎么又提？况且‘仙班’一直都存在呀，我有个哥哥以为它们是‘造物主’，非要证明它们的存在，最后他成功了，也因而被杀害。为了证明确有他所称的某种‘更高存在’果真存在，我哥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此他死硬了，变成一个不会话的珠子，藏在那个妞儿的身上给她拿来当饰物。你什么时候才肯把他的遗体还给我？”

我闻言愕觑道：“啊？什么饰物呀，你哥哥的尸体怎么会跑到我身上来了……”有乐瞥我一眼，挠嘴道：“最近我的头变大，快要变成跟信雄一样了。想是因为这个话莫名其妙的东西突然出现之故，使我原本理智的头脑也要跟那个月亮一般崩溃。到那个月亮，究竟是你们干的好事，还是所谓‘仙班’干的？”珠子摇晃道：“不是我们，也不是‘仙班’，其实是未来的人们自己去上面胡搞的结果。‘仙班’这种更高的存在，对我们来虽然可怕，但它们从不干预人间事情。就像你不会理睬蚂蚁窝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有乐惑问：“什么意思？”珠子细声细气的道：“意思就是，你们这些杂碎，任凭你们自生自灭。宇宙很大，外还有，你们不要太嚣张，要时刻存有敬畏之心。你们是蚂蚁，这个比喻还算含蓄了。任何更高的存在，并不屑于对你们这些蚂蚁多加理会。除非你们这些蚂蚁骚扰到了人家，才会被收拾。谁爱跟蚂蚁话？虽然一般不搭理你们，但不等于没有更厉害的东西一直在望着你们。看着你们诞生、看你们闹腾，看着你们作死，包括各种作大死……”

有乐懊恼道：“哇啊，你把我们成蝼蚁了，还算含蓄啊？”珠子在信雄耳边转悠道：“比蝼蚁更渺的还有，你要不要听？其实你们真的比蝼蚁更微不足道，我都懒得理你们……”有乐恼火道：“你自居为这么厉害，不也跟我们困在一起，有本事怎么不使出来帮我们脱离困境？”珠子在信雄耳畔悠晃道：“蚂蚁打架，关我什么事？况且人这种东西一心要作大死，谁也拦不住。”

“你看那个蚊样家伙真是作大死啊，”模样年轻的黑巾人旁边牵骆驼的黑衫瘦子张望道，“断头神像旁边的对峙那样紧张，你们那个瘦弱的同伴又冒出来了。瞧，还带了个大胖子……”

我们纷纷转望，只见一个大胖子打着滑，从神像背后突然撞出来，肉滚滚而近，一路咕哝道：“人生是一片广阔的荒野往哪走都校你为什么一定要走那边？”

“跟着我就对了。”蚊样家伙在前面边跑边道，“你们要的‘大杀器’来了！”

大胖子踩着西瓜皮，滴溜溜地滑过来，在我们愣望中语如奔雷般的道：“脚踩西瓜皮，滑到哪算哪。”

我不由惊笑：“这是谁来着？你们觉不觉得这家伙眼熟……”

“我不是作梦吧？”眼见四下里剑拔弩张，那胖子懵问，“这是哪里呀？”

“这是幸侃吗？”有乐纳闷道，“他怎么这样嫩呀？哪个年代的他？”

“看上去是个青少年。”宗麟眯着眼瞅来瞅去，讶异道，“你去哪里找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