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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可依旧血气刺鼻。
项云黩摸到墙面上的开关,打开屋子里的灯,屋内瞬间灯火通明,女鬼的嘴巴还在一张一阖。
项云黩仔细看一下,她一张一闭的说着三个字“好重啊”。
“请让一让。”项云黩看她并不像是想要攻击人的样子,她是被害者,他想起码在她没有显露攻击性的时候,对她客气一点。
女鬼还高举着她的头,继续对项云黩“说”着什么,他只好绕过女鬼,往屋内走去。
还没走到厅中,就只见楼梯上有声音传来,还没等项云黩上前察看,一个漂亮的花皮球滚了下来,滚到他脚边。
项云黩低头一看,一只青灰的小手“啪”一下拍在皮球上,小鬼抬起头来,他该是脑袋的地方顶着皮球,地上的“皮球”才是他真正的脑袋。
“皮球”上的嘴巴也在一张一阖,说“陪我玩”。
项云黩蹲下身,这个孩子跟灵顿路那个小鬼一样的年纪,还这么小就遭遇这些。
他叹口气,把地上的“皮球”捡起来,换下真皮球,让头呆在应该呆的地方,摸摸这个小鬼:“你能告诉叔叔,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鬼一双眼睛溜过来溜过去,没有回答他。
项云黩又往厅里去,男性受害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这三人都是突遭横死,三魂不全,凭他们最后留住的魂魄,依照他们还活着时候惯性行为模式在行动。
项云黩想了想,想起阿娇说的,对鬼来说没有比办身生事更重要的,这三人死后,案子没破,尸体还在法医实验室,亲属个个都是怀疑对象,当然没人替他们办丧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枝小蜡烛,点燃了拿在手里,这三只鬼一个个都被蜡烛吸引,围了上来,捧住头不断吸香烛的烟。
死也让他们都做个饱死鬼。
邢斐隔着窗户目瞪可呆,项云黩不开门,她就翻过绿化墙,想从后院的落地玻璃门进来,没想到她看见项云黩在门内自言自语。
还蹲下了身,做了一个拔东西的动作,手里不知举着什么,看形状好像是举着一个小西瓜。
最后他又点起了蜡烛……
邢斐视力极佳,她眼睁睁看着蜡烛点燃的烟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去,天还不冷,可她打了个冷颤,搓了搓胳膊。
接着屋中灯光一暗,邢斐什么也看不见了,她伸手去敲玻璃窗,一点回应也没有,甚至她都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项云黩点起了香烛,本是想让这三个鬼饱餐一顿,送他们上路的。
没想到这三只鬼蹲着吸足了烛烟,身体还蹲着,头一截一截扭动,转到项云黩的面前,六轮死黑的眼睛盯住了他,咧开嘴,笑起来。
司机开车载着阿娇满咸阳原乱转,他抽了两口烟,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问钱二:“您到底找着没有呀?这都没个准地方,我也去不了啊。”
钱二满头大汗的找资料,最后还是发动了他的微信好友,问他们知不知道陈阿娇的墓在哪儿。
这几个干的都是“地下工作”,钱二算是团队里的边缘人,毕竟他武不能挖盗洞,只好替他们掌掌眼,出出货,大东西没经过手,小东西倒见过一些,真值大价钱的,人家也不找他看。
那几个人回复的倒是挺快的,还以为又有了生意,问他:“是不是有生意没叫咱们?那个墓也没什么价值啊。”
霸陵虽是文帝陵墓,但阿娇并没能陪葬在霸陵,没能陪在她外祖父和母亲身边,据考据她的坟早就出了陪葬区的范围,葬在霸陵郎官亭东面。
大佬又替钱二一通换算,按照汉长安遗址,对照水经注,再对照汉代的长度单位换算,得出了结论,阿娇的坟,大概距离霸陵四十几公里。
其中还有一个大佬,找了张地图,在地图上圈了一个圆发过来:“大概也就在这一块吧,史书上写的也不详细。”
钱二千恩万谢,然后对着地图干瞪眼,这么大一块范围,找到哪年月才能找着呢,又没石碑,难不成把土挖开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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