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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1页）

&ldo;就是，什么破玩意，来点真材实料的行不行啊。&rdo;

&ldo;再也不上当了。&rdo;

&ldo;我觉得还成吧。&rdo;

&ldo;你大爷的！不看都给我滚蛋！&rdo;

这时候不知谁撩开遮光帘子冲里喊一声&ldo;公安来了&rdo;，录像厅里立即粥锅冒开似人群争先恐后往外涌，录像厅老板把电闸拉了，眼前霎时一片黑，公安冲进来，手电筒光束横飞四撞闪过数不清的后脑勺。

杨慧和叶依兰坐的位置紧靠后门，杨慧拳打脚踢地开路，拉着叶依兰冲到门口，门被两个胖子卡住，她摸半天，摸到四瓣圆圆的大屁股，&ldo;呸&rdo;一声，想也不想抬脚就踹，&ldo;吃得肥头大耳，肯定是压榨工人血汗的资本家！我踹死你！&rdo;

堵塞的出口终于被疏通，人哗哗地流出去，两个公安被冲倒在地，杨慧拉着叶依兰一路狂奔。

脚装在高跟鞋里，一步一痛，痛到骨头缝里去，然而这种剧烈的方式却让人感觉格外舒畅，风爽朗地吹，脚臭、汗臭、风油精和蚊香味儿被远远甩开。据说猫上完厕所，粑粑埋个差不多，也会这样快速奔跑甩开身后的屎臭。

不知跑出多远，直至身后一个人也瞧不见，杨慧一屁股坐到地上，叶依兰扶着树干弯腰直喘。

两人都累够呛，目光无意识相接，又默契移开，不自觉咧嘴笑起来。

路灯熄了，月光从树杈里落下来，似斑驳的一地残雪。

梧桐树下，河岸边，约会的男女安静或行或立，杨慧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心里不知因得什么美，脸上还装出生气表情，&ldo;你跟那男的，到底什么关系。&rdo;

&ldo;真就是普通同事。&rdo;叶依兰说。

杨慧才没那么好糊弄，双手叉腰，模样很凶的，&ldo;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都说你是厂花，他是厂草，你俩在搞对象，你电影院售票窗口约我那天，他也在，你买了两张票，是去跟他看电影的吧。好哇，请他看电影，只请我看录像厅，你脚踩两只船，还一只穿皮鞋一只打赤脚？&rdo;

叶依兰不是很有底气地抠着树皮说：&ldo;票钱是他出的，我不可能给他花钱，我又不喜欢他。这人长得不错，人品却不行。&rdo;

杨慧：&ldo;你不喜欢他干嘛跟他看电影？&rdo;

叶依兰：&ldo;找个冤大头买单而已，他图我漂亮，走在身边有面儿，我图他钱，各取所需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那时候也是刚意识到嘛，想试试，跟个俊的能不能有感觉。&rdo;

杨慧明知故问：&ldo;意识到什么？&rdo;

叶依兰抠了一小块树皮捏在手里，走出人行道，走到空旷的大马路上，横穿马路翻过围栏到达河边的步道，杨慧紧随其后，追问不休，&ldo;意识到什么，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do;

叶依兰回首，幽幽一瞥，&ldo;你想对我怎么严？&rdo;

&ldo;我揍你！&rdo;杨慧张牙舞爪。

&ldo;慧慧恼了。&rdo;树皮扬手扔河里，叶依兰回身靠在河岸围栏边，饶有兴味的，&ldo;是不是醋了。&rdo;

杨慧炸毛的小狮子一样跳起来，&ldo;什么！我才不会！&rdo;

&ldo;那你急什么。&rdo;叶依兰气定神闲。

&ldo;我才没有……&rdo;杨慧嘟囔着坐到石凳上，身后是一棵遒劲的老柳，枝条随风款摆，她的剪影纤弱美丽。

叶依兰静静看着她，果然她坐不到两分钟又憋不住话了，小狗似颠颠蹭过来，&ldo;你还记得刚才电影里演的啥吗？&rdo;

叶依兰摇头，她确实没注意看，光看她们吵架去了。杨慧神神秘秘说：&ldo;我看了，我还听见了，我一心二用可厉害，小时候我就可以一边写作业一边想事情……我跟你说嗷，里面人，亲嘴了，还那个，嘿嘿。&rdo;

&ldo;哪个呀。&rdo;叶依兰月光下凝视她的眼睛，她靠得太近，两片薄裙无法阻挡体温的传递。

叶依兰两手圈住她腰肢，也不知她是装傻还是真没察觉，神色如常的，&ldo;就是那个呀，一男一女造小孩呀。&rdo;

她肯定知道自己给人抱怀里了，乖巧依偎着，试探着把头轻轻枕在人肩膀，说：&ldo;我觉得里面演得特假，现实根本不是那样的，我跟你说……&rdo;她东张西望，神经兮兮，&ldo;我在厂里库房上过几天班的，有一天我下班下一半想起钥匙忘拿，回去就撞见我们科长跟我们组里那个刘小琴，那刘小琴你知道吧，都结婚了，两人在库房里那个呢！&rdo;

叶依兰两手搭在她后腰，微偏着头看她，笑着说：&ldo;然后呢。&rdo;

杨慧两根手指在水泥围栏上爬呀爬，终于爬到叶依兰身上，手心虚虚拢着她，说：&ldo;不似戏里演的那样，位置都不对，可骚得紧，两人兴奋得满身红。&rdo;

&ldo;偷着刺激吧。&rdo;叶依兰说。

杨慧好奇宝宝偏头，&ldo;偷的刺激吗？&rdo;

叶依兰说嗯，下一秒，她嘴唇结结实实被盖了一章，毫无技巧的一章，简直就是胡来，叶依兰压根没准备，嘴皮被门牙磕得生疼。

那家伙偷袭完鱼儿似滑溜游走，跑出十来步捂着嘴原地蹦跶乐，&ldo;我偷到啦！&rdo;

&ldo;笨蛋。&rdo;叶依兰低声。

这天晚上，杨慧跟叶依兰回了她的小宿舍，花四毛钱在楼下淋浴房洗了澡，院坝里晾干头发，叶依兰带她回去抹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