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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种并不陌生的昏沉的状态中苏醒,裴煜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妙。窗外,刺目的阳光直射进来,裴煜半眯起眼。
他居然在这种窗帘大敞的明亮环境中睡到现在。
这种睡到不知道天昏地暗的感觉,像极了路凛洲半夜出现在他房间的那次。
路凛洲又给他的晚餐里下了药。不怎么意外,毕竟他们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至少他现在仍四肢完好,也能够自由活动。
他从床上下来,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里触感坚硬微凉,他低下眸子,竟是那块和钻石一起被他收进抽屉的手表。
手机则不知所踪。
……依然不是很意外。
他顺其自然用手表查看时间,上午十一点多。
房间门也能打开。他先出去随意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用呼叫器找来王叔。
年迈的管家迅速赶来,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惶恐。
路凛洲早在昨天下达了吩咐,让他们继续满足裴煜的一切要求——除了联系外界和外出。
路凛洲语气平静,似乎还很大度,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他从未见过那样愤怒到极致,反倒异常冷静沉着的路凛洲。
令人恐惧远胜以望。
裴煜在家里的所有行动都需要如实汇报给路凛洲。
因此,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王叔却希望裴煜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处境,像以前那样多说些好听的话,好早些让路凛洲消气。
比方说,可以如往常那般关心地问一声,“路凛洲去哪儿了?”
裴煜的第一句话的确是个问题,问的却是:“凯撒呢?”
路凛洲不太喜欢也不太管凯撒。平时只要裴煜在家,凯撒就能自由自在地在外面玩,黏他黏得不行,甚至经常睡在他房门外的地毯上不肯回窝。
裴煜的问题让人猝不及防,王叔怔怔开口:“在楼下……”
裴煜把笼子里哼哼唧唧的凯撒放出来,暗自松了口气。
记忆恢复的事情暴露,他最担心的就是路凛洲会拿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凯撒撒气。
裴煜揉揉怀里软乎乎毛茸茸的脑袋,任何怨怼或畏惧的情绪都沾不上他的眼眸,此时还因为小狗的撒娇变得更为柔和,等到下一句话问出口,也未有分毫改变。
“路凛洲呢?”
平静得就像再普通不过的日常问候或关心,配上怀里的小奶狗,甚至还显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路总去公司了,晚上回。”王叔心情复杂地答。
“嗯。”裴煜反应淡淡,“今天天气不错,我带着凯撒去院子玩一会儿。”
并没有人出声阻止,大门轻易就能推开。
然而院子外还有一扇高逾三米的铁栅门,开关由保镖控制。这扇门是豪宅最重要的第一道防线,安保最为严格。而路凛洲清楚他能打,肯定会在门口加派更多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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