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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四爷骑着马带着李卫和苏培盛往陆家大宅走，一路李卫见四爷都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故此一直就忍着话没说出来。“李卫，爷现在有件事想让你去做，你可愿意？”四爷突然说道。“请爷示下。”李卫恭敬地说。“现在你以你原来的身份去调查一下这个赵方敬，我觉得此人很可能受人指使，今日才在皇阿玛面前说出那番话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不怕死的人，爷观他也不像那种视死如归的人。”四爷说道。李卫想了想，也觉得这个赵方敬的确胆量够大，即便自己也未必能有勇气在康熙皇帝面前说出那番话。“那奴才现在就去吧，我怕赵方敬会突然消失。”李卫说道。“行，你现在就去。如有消息，立刻来陆家大宅来报。”四爷点点头，对李卫行事果断的做法很是满意。就在赵方敬成了今日济南城大小茶馆和各位来此面圣的学子口头上的焦点时，而他自己则早早回了居住的来福客栈，正准备收拾东西时，却发现有人在敲门。“谁？”赵方敬警惕地问了一声。“赵兄，大伙儿都等着你说说呢，你说你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原来是隔壁一个姓王的学子，他连地说大家摆上一桌席面，请赵方敬下来亲自述说一番岂不是更好。就在这时，人群中的姓王的那个人便自告奋勇地说认识赵方敬，于是就有了他上去敲门的事情。等赵方敬下来的时候，李卫已经在楼下的一间雅间里布置了一桌席面，众人一见到赵方敬，便笑着拉着他的胳膊进去了。怀疑“赵兄，快来坐下，快来。付某对赵兄今日在皇上面前的一番大义凛然实在佩服，佩服得紧！”平日与赵方敬说过几句话的来自潍坊的学子付亦然率先拉起赵的胳膊，按着他的肩膀坐了下去。赵方敬扫了一圈桌面上的人，有些是眼熟，应该是同住在这家客栈的，这几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有些面熟的。然后他又重新看了看不怎么面熟的几个人，自然也包括李卫。“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当今皇上面前说了什么？”赵方敬刚刚下楼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这茬了。按说他所说的话，康熙皇帝以及在座的都不会这么快就传出来了呀，甚至都不可能传出来呀。虽然他不知道当时在场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但见那个险些将自己捉拿起来要一棍子打死的朝廷大员看，在座的绝对都是朝廷显贵或者皇家贵胄。而那些伺候人的衙役，想到这里，赵方敬怀疑是否是那些人将他的话传了出来。李卫听到这话，眼皮一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然后马上说道：“我们是听有人这么说的，大概是赵兄在皇上面前的那番言辞太过惊世骇俗，这才立刻就传了开来。”刚才是听李卫说的几个人，见他这么说，也就没说是从他这听说的，便也随声附和着。赵方敬盯着李卫看了又看，实在想不起这个面孔。“赵兄，来来，喝酒，这一杯付某敬你，付某很佩服赵兄能在当今皇上面前说出那一番为天下士子讨个公道的话。”付亦然举杯道，其他人也跟着纷纷举起酒杯。要知道赵方敬那番话，的确为天下学子舒了一口气。赵方敬自然一一回应了各人的敬酒，待吃过一番酒水后，突然有个人问道：“赵兄，你的胆子也真大，居然敢在当今万岁爷面前那样说太子？”说完，他还举起一个大拇指，表示敬佩。此时，酒过三巡的赵方敬亦然没有刚开始那番戒备了，他的双颊已经开始微微泛红，嘴巴也开始秃撸起来，见有人这样夸自己，当下就得意起来。“呵呵，你们想，当今万岁在济南府开设论书大会，既然是对所有人开放，那便是广开言路。既然是广开言路，就不会是一言堂，所以无论是说什么，只要是为了大清，为了黎民百姓，皇上都不会怪罪的。”赵方敬傻傻一笑，说道，然后又忍不住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要知道李卫特地令掌柜上了最好的女儿红，因为他从掌柜的口中得知，这个赵方敬有些贪杯。果然，美酒下肚后，赵方敬的嘴巴就没那么严实了。“有道理，有道理！”付亦然连声点头，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左右现在赵方敬是一言成名，他所说的话自然就能引起很多人的赞同了。“赵兄，太子与索额图的事情皇上一直压得紧紧的，你又怎会如此清楚？而且那可是天家父子呀，你怎么敢？”有人又这么问道。“索额图之祸谁人不知，他是太子的舅舅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再说了，有人告诉我，太子……”赵方敬本欲接着说，可是突然似乎回味到什么，立刻打住了舌头，停了下来。“太子怎么了？”付亦然问道，其他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翘首期盼着赵方敬接着说下去。“没什么，没什么，反正我说的皆是事实，皇上即便不悦，但是他也不能杀我，如果杀了我，就会引得天下士子寒心，你们说对不对？”赵方敬此刻似乎真的将自己当成了那个为天下学子代言唿喊的英雄，刚刚差点说出了隐藏于心的秘密，但他又收了回去。“来，我们来敬赵兄一杯！”李卫带头向赵方敬敬酒，其他人也纷纷又是一轮觥筹交错，一时之间，席面上好不热闹。李卫知道，赵方敬刚刚一句话只说了半截，而那后半截就是自己想知道的，所以并不着急，他在等时机！显然，时机很快到了，一席人喝得东倒西歪，赵方敬也是喝得满嘴酒气，但他似乎还有点意识，自己站起身，往外走去，然后自己又走上楼，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李卫在赵方敬走后，立刻将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拔开，然后迅速起身，走到掌柜那边定了一间房，定的就是赵方敬旁边的房间。然后，他又吩咐掌柜将雅间的众人送回各自的房间去，自然少不了又给了银子。掌柜见有银子，自然屁颠屁颠地照着李卫吩咐的去做。李卫随着小厮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假装说自己头疼，便令小厮去给自己打水。待小厮下去取水的时候，李卫偷偷走出房间，来到了赵方敬的房间，他伸手推了推门，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李卫无奈，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送水上来的小厮。待洗过脸手之后，李卫给了小厮一点碎银，后者便欢天喜地地走了。见一时无法进入赵方敬的房间，李卫也只好在床上歇下了。总之，他打算一直盯着这个人，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会露出一些线索。待李卫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一阵强烈的挣扎声，似乎是从隔壁传过来的。他立刻顾不得穿上长袍，从床上蹦了起来，就连忙去开自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