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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队士气高涨，对方垂头丧气。萧南生仿佛又看见以前那个在操场上意气风发、挥洒自如的大男孩。周时亦跟萧南生配合默契，连连得分。上半场结束，比分惨不忍睹。中场休息，对方队伍里在部署战术。有人说：&ldo;萧医生弟弟控球和运球的能力都超好，进攻又强势，一个人守不住，下半场派两个人盯他。&rdo;&ldo;那个后卫呢？&rdo;&ldo;不用管他。&rdo;忽然，队伍里又有人说：&ldo;……哎，我想起来了，那个男的以前一中的吧？好像是篮球队长。&rdo;&ldo;周时亦？&rdo;&ldo;对，就是他。&rdo;&ldo;我靠，你确定？&rdo;一开始表示不信的小实习此刻十分惊讶。&ldo;我刚刚就看他长得像，一直没敢确认，他高中每一场比赛我都看过，应该没错。&rdo;实习哀嚎，&ldo;我靠，真的假的？周时亦一直是我男神啊！妈的，你不知道我高中那时候多崇拜他，经常翘课看他比赛，我就没你那么幸运了，不在一个学校，只在球场上见过他几次，我说怎么上篮的动作看着那么熟悉呢，原来是我亦神！&rdo;&ldo;……&rdo;下半场一开场，对方有人跑过来问他，&ldo;你是不是亦神？&rdo;周时亦一愣，很久没听人这么叫过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人激动地表情扭曲：&ldo;周时亦？一中队长？&rdo;良久，他才嗯了声，点点头。所有人都沸腾了，脸上掩饰不住激动，末了，实习往萧南生胸口锤了一拳，&ldo;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整个学生时代的神！&rdo;萧男生一脸无辜，&ldo;我刚说了，你们不信。&rdo;&ldo;……&rdo;怪我咯？几人兴奋地围着他聊，要签名，要请他吃饭。周时亦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念高中的时候，每每在球场上打球，四周围满了为他喝彩为他尖叫的男生女生。比赛一结束，频频有人为他送水，送毛巾。可是总有一个人，总是默默路过球场，却从不往里头看一眼。……阮荨荨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护士小姐们一个个趴在窗口探着脑袋。她好奇地一瘸一拐走过去，戳了戳刚刚给她做手术的那个小护士，&ldo;哎‐‐看什么呢？&rdo;小护士转身一看是她，有些激动地说：&ldo;打比赛呢。&rdo;她向来对篮球这些不感兴趣，就一帮傻大个抢着往一个框里扔球有啥好看的？阮荨荨哦了声，准备往回走，余光不经意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运球的样子很干净帅气，跑起来身形矫健，脚下生风，一个漂亮的假动作绕开对方球员，利落起跳投篮，毫不拖泥带水。一系列动作做起来行云流水，漂亮至极。球精准地落进篮筐里，他浑身都是汗水，在球场上发挥自如。这边又是一阵低声喝彩。阮荨荨目光盯着那个身影，戳戳小护士，问：&ldo;他也是你们医院的？&rdo;小护士激动地脸颊红扑扑，说：&ldo;他要是我们医院的，估计早被这群女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他是萧医生的弟弟，经常来找萧医生的。&rdo;&ldo;他是做什么的？&rdo;小护士想了想，&ldo;听说是做游戏软件的。&rdo;&ldo;他经常来你们医院么？&rdo;&ldo;嗯。&rdo;&ldo;他有病？&rdo;小护士瞪着眼睛看着她。&ldo;没病干嘛一直来看医生？&rdo;&ldo;……&rdo;……打完一局，学弟们缠着周时亦要请他吃饭，被萧南生呵斥回去，两人并肩走回更衣室。萧南生打趣道：&ldo;脑残粉这么多很困扰吧？&rdo;周时亦瞥他一眼，不说话。萧南生会意，闭嘴。哼，就知道装酷。周时亦先洗完澡，换上来时的衣服，清爽帅气，靠在更衣室的门口抽着烟等萧南生。萧南生走了出来，&ldo;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查房，查完再过来找你。&rdo;周时亦拧灭烟头，双手插兜，没什么表情，&ldo;我跟你一起去吧。&rdo;萧南生看他一眼，&ldo;怎么，还怕我跑了？&rdo;周时亦：&ldo;你放我鸽子不是一回两回了。&rdo;萧南生哈得一笑，&ldo;行吧行吧。这回真是去查房，我今天早上刚给一个病人做了个手术，这姑娘挺有意思的。&rdo;周时亦面带嘲讽：&ldo;你这是去查房还是去看姑娘的？&rdo;&ldo;你别说，这姑娘还真挺有意思的，这一年来我接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手术，中间也有遇过麻醉没用的，那个哭天抢地的……可这姑娘特能忍，今天一声不吭，做完了整个缝合手术，中途居然还有空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你说她有意思没意思？&rdo;周时亦冷哼一声，&ldo;她是对你有意思吧，这种女病人，你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么？&rdo;？☆、08?萧南生和周时亦踏进病房的时候，阮荨荨正吃力地坐在床上挪动，脚上打着石膏，硕大无比，手上还绑着纱布，样子笨拙又滑稽。萧南生走过去扶住她，口气公式化：&ldo;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rdo;阮荨荨笑笑，看上去心情很好，&ldo;刚刚还有点儿呢，看到你我就舒服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啊。&rdo;其实这话她真没有别的意思，就好像小时候肚子疼，只要到医院看到医生好像就没那么痛了，一个道理。萧南生低笑。她转过头，余光忽然扫过门口一道熟悉的影子，虽然被萧南生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半个人，不过并不影响她认出他，阮荨荨往旁边挪了挪，一览无余，那人倚着门框，姿态悠闲。阮荨荨淡定地冲他挥挥手，&ldo;嗨～&rdo;周时亦盯了她一会儿，下一秒，直接面无表情别开眼，当做没看见。阮荨荨知道他不待见自己，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待见还是让她心里有丝不爽，于是她冲萧南生摆摆手，&ldo;萧医生，你让一下。&rdo;萧南生看看门口的周时亦，又看看病床上的阮荨荨，来回打量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ldo;周时亦，你过来。&rdo;那人站在门口，拢着夕阳的余晖，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发着淡淡的光。他的黑色短发削剪极短，看上去干净利落，刚好衬托他的脸型，轮廓硬朗俊气，身体线条流畅，双手插兜倚在门边，视线落在窗外，听见她叫他名字，这才淡淡回头看她，没什么情绪：&ldo;就这样说。&rdo;萧南生不知何时走了出去，他是一个很敏感的男人，这病房里&ldo;噼里啪啦&rdo;冒起的火花，他想当做看不见也难。病房内，阮荨荨也不说话，就靠在床沿双手抱胸，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副不想理我啊，那我就烦死你的架势。最后还是周时亦走到病床边，身形高大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善：&ldo;说吧。&rdo;阮荨荨不说，就是一直看着他，如果眼神是冰碴子的话，周时亦现在身上大概已经有几百个窟窿眼儿了。&ldo;不说我走了。&rdo;他转身要离开。袖子忽然被人拉住，&ldo;周时亦，你还记得我么？&rdo;那人高高在上地睨着她，微挑着眉，不言不语。阮荨荨眨眨眼：&ldo;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rdo;周时亦表情如旧，眉宇之间有股淡漠疏离，跟那晚在小黑屋里挑逗她的样子，判若两人。&ldo;我以前也是一中的，不过我升高一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我还看过你洗澡，你还记得么？&rdo;&ldo;……&rdo;她还真有脸提啊！脸多大啊！而且，那是看吗？偷看和看，虽然只差了一个字，意思可大相径庭。……阮荨荨其实也没想提这个，但是他们俩之间的交集只有这个印象略显深刻，足以让他想起她。周时亦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学习氛围比较紧张。班主任每天早上在讲台上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地做训话。时间确实紧迫，周时亦也从原先的每天打一次球，变成了一个星期打一次球。这天，晴空如洗，阳光照旧。周时亦刚跟队友打完球，一边挎着书包，一边拎着球走回家。他从小跟着外公和姐姐一起长大。高一，外公脑溢血去世，他跟姐姐卖了祖宅，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租的小区是旧式的学区房，多年油烟熏闷，墙面上都是一条条黑色污垢，墙皮剥落，掉落着一块块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