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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如一头挣脱枷锁的豹,发力时拳脚生风。他先是撂倒一个人,而后抄起门边的立式衣挂用力横扫,由于力道过大,衣挂应声而断,木屑迸飞。
混乱中,谢敏矮身向前,一记重拳砸在其中一人脸上。
那是一场用时极短的单方碾压,直到最后,只有谢敏一人站在原地。
黑枭狼狈地倚在墙边,虽然在战斗中有尽力躲避,但还是不小心挨了谢敏两拳,差点被打断肋骨。
隐隐作痛的伤处在肋下,存在感越来越强,身为文官的他没有过于强悍的身体素质,此刻只能任人拿捏。
谢敏朝他走来,蹲下,拨了拨他的外套,勾出车钥匙。
“执政官城堡对吧?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谢敏指尖的钥匙随挂环甩起来,如竹蜻蜓一样,他笑眯眯地,拍了拍黑枭的头。
可以开车去找傅闻安算账,也可以直接离开安斯图尔,选择很多,正思量时,谢敏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门外等候已久的男人。
懒散的猫在他脚边献殷勤,制式军服整齐合身,颈处布料镶嵌黑曜石领扣,辉光不及他目光深邃。
傅闻安好整以暇地抬起眼,手抄在衣袋里,不动声色地欣赏着特工变幻莫测的神情。
那些嚣张和得意被猫叫声拂去,抹平,很快消失不见。谢敏扣住旋转的钥匙,咔哒一声,像荒诞喜剧落幕的提示音。
特工向后退了几步,默默关上门。
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
不然怎么会一早就能见到瘟神。
但事实是,不仅见了,还被抓住了,就像作妖的猫被拎住后脖颈关进笼子一样。
谢敏被直接扔进轿车后排座,以粗暴的推搡方式,他的后脑勺撞在玻璃上,吃痛的闷哼还没发出,就察觉腿被人推了一下,有人紧跟着坐了上来。
车门关闭,发动,驶出宅院。
谢敏赶忙爬起来,车外风景不断倒退,他看向窗外,最后将充满烦躁的目光落到身旁的傅闻安身上。
执政官精神奕奕,注视着谢敏时,带着一种宛如宽容因起床气而躁狂的捣乱小猫一样的体谅,令谢敏恨得牙根痒痒。
“你是故意的。”谢敏遮住眼里的敌意,笃定道。
是故意未在第一时间出现,扰乱谢敏的判断,使谢敏以为自己有逃生机会,再姗姗来迟,如同恰好赶上话剧高。潮篇章的不守时贵宾。
“是你疏于思考,明知我对你有所防备,还贸然选择突围。”傅闻安不带感情地评价,一边说,一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套衣服,扔给谢敏。
谢敏撇了撇嘴,抻直衣袖,眼里满满的嫌弃。
“你是拿我锻炼你的新副官?”谢敏说这话时,透过后视镜,盯了眼副驾驶的黑枭。
“想过,但他表现的不够好。”傅闻安没有反驳。
谢敏烦躁地啧了一声。
他做傅闻安的副官时,可没得到如此宽容的对待。
衣服号码有些大,不是他的尺寸,有穿过的痕迹,可能是傅闻安的休闲装,意外得契合谢敏的日常风格。
“换上。”傅闻安道。
“不是新的?”谢敏盖着衣服,拖鞋在押送中掉了,只好光着脚,在副驾驶的椅背后面乱踩。
“不是。”傅闻安回答。
“不是新的我不穿。”谢敏把衣服扔回傅闻安身上,零零散散,落在他腿上、怀里。
“可以,那你就穿睡衣去见你的下属们吧。”傅闻安收拾衣物,一件一件,折到最后一件里衣时,他感到一阵与他对抗的拉力。
顺着绷直的衣袖布料看去,末端,是特工又瘦又细的手指,正用力地拽着袖子一角。
傅闻安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很平淡。
谢敏扯了扯,木着脸吐字:“给我。”
“不是新的我不穿?”傅闻安鹦鹉学舌。
谢敏狠狠咬了下后牙槽,手指因用力而颤抖,眼神像是要吞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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