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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还有什么要我做的？&rdo;陆绍的声音里有掩饰不去的张惶，不过是强撑着，多在这里留一息他都觉着背心发凉，恨不得赶紧走人，但他又知道，陆纶做下的事，他走不掉。陆缄和陆绍早就没有多话可讲，不过是配合着把火哥儿的后事给料理清楚，尽力把麻烦消除掉，现在既然已经把能做的、该做的都料理妥当了，那也没有久留的必要，陆缄看都不想看陆绍，只淡淡地道：&ldo;大哥请自行方便。&rdo;陆绍转身就走，走不得两步，回过头来冷冷地道：&ldo;如果不是你那日招惹五弟，他也不至于会出来游荡也不至于就招了这些破事&rdo;原来陆纶是那日出门才和这些人认识交往的，这是什么屁话，什么理由长寿忍不住，跨前一步便要与陆绍说个分明：&ldo;大爷，您怎能这样说话？分明是……&rdo;陆缄拦住他，摇摇头：&ldo;多说无益。&rdo;话音未落，就见刘五打着一匹马，气喘吁吁地奔来：&ldo;二爷，赶紧回去&ldo;：转折陆建中打得累了，瘫倒在椅子上喘气。陆纶口鼻带血，发丝凌乱，却仍是笔直地跪在屋子正中，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青石地砖，甚至不想抬起来看别处一眼。&ldo;……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和你在一起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想做什么？你说不说？&rdo;陆建中盼望着，如果陆纶能够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也许还会有转机也不一定……陆纶却还是一味的沉默，逼得极了，也不过轻轻一句：&ldo;他是我大哥，他是我救命恩人，别的，我什么都没有再想说的。&rdo;陆建中便不再说话，只眯了眼睛细细打量着陆纶。天色大亮，把陆纶的眉眼照得清晰明了，他那双眉毛，长得真像陆老太爷啊，陆建中叹了口气，仰头靠在椅子上，也不再说话。有人在外轻轻敲了两下门，陆经试探地低声道：&ldo;爹？&rdo;陆建中一个激灵，强打起精神道：&ldo;进来。&rdo;陆经脸白得像纸，提着一个食盒抖手抖脚地走进来，探头探脑的从陆纶身边走过去，小声道：&ldo;爹，不早了，熬了一夜，先吃点东西再说其他事吧？&rdo;陆建中看了他一眼，他回看着陆建中，父子俩的眼神只有彼此能看懂。陆建中微不可闻地&ldo;嗯&rdo;了一声，陆经抖手抖脚地打开食盒，从第一层捧出一碗素面并几个素包子来：&ldo;现在厨房里就只得这个。&rdo;陆建中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素粥和包子，虽然接了陆经递过去的碗筷，却并不动手，只拿眼角瞟着陆经。陆经点点头，劝道：&ldo;父亲，天大的事情也要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吃了再说吧。&rdo;这碗粥和包子很安全，没啥大事儿。陆建中低下头，舀了一勺粥递到口边，却又放下了，他宁愿饿着。陆经看看一直低垂着头，默然无声的陆纶，清了清嗓子，低声道：&ldo;爹……&rdo;陆建中带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火气：&ldo;嗯？&rdo;陆经舔舔嘴唇，口干舌燥，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ldo;爹，五弟也折腾许久了，让他也吃点东西吧，不管是什么事，都饱着肚子再说……好么？&rdo;陆建中鼻子一酸，又飞快地压了下去，可那个&ldo;好&rdo;字始终说不出来。他只是发狠地瞪着陆纶，这个不孝子，害得他如此……如此难受，一辈子也不能睡个好觉了……陆经从眼角觑着他父亲，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放过，他鼓足勇气，又重复了一次：&ldo;爹？&rdo;陆建中不说话，相当于默许了。陆经打开食盒第二层，从里头取出一碗素面汤，连着筷子递到陆纶面前，干涩地道：&ldo;五弟，你最爱吃的面汤……&rdo;&ldo;什么都不要吃&rdo;陆纶的耳边突然想起林谨容的话，他没接陆经双手递过来的那碗面汤，而是猛然抬起头来看着陆经。虽是亲兄弟，但陆经和他从小就不对盘，似乎是不管他做什么，陆经都看不惯，最喜欢告他状，最喜欢捉弄他，可是，不管怎么样，那都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兄弟间的小事。他不曾真的放在心上，但真的从他记忆里，陆经就从没有这般对他好过，不独替他求情，还这么体贴地给他弄了早饭，双手递到他面前。陆纶突然很想笑，他以为他是早就做好准备了的，表情大概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