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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太久没有进食喝水诱发的,不是什么大事。”
“是,是。”女人连忙点头,看着孩子这么痛,她却无能为力,心里更痛:“我们带了饼子,小米咬了一口说自己不饿,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
苏娉了然,应该是太硬了咬不动。
她抬头看向上铺,“哥哥,莹莹给的糖还有吗?”
“有。”苏驭立马翻行李袋,从一堆糖纸里找出仅剩的两颗水果糖,往下面一扔。
陆长风随手接住,把糖果交给苏娉。
女人心疼地看着捂着肚子嚎哭的孩子,心里像是被什么生生撕扯着。
“同志,麻烦你用热水把糖果化一下。”糖果交给乘务员,苏娉温声安抚女人:“嫂子,你放心,没事的,下次一定要让孩子吃点东西,哪怕是喝点水都是好的。”
火车车厢里环境比较闷,加上小男孩一直没有吃饭喝水,他们之前在前面车厢,还没什么感觉,到了卧铺闻了这么久的煤烟味,加上干燥,一下子诱发了。
“好,我记住了,妹子,谢谢你。”女人脑子里还是有点乱,别人说什么都只能应着。
“水来了。”乘务员把杯子给女人,看向小男孩时也带着担忧。
女人赶忙接过水,在苏娉的帮助下扶着小男孩坐起来,慢慢地把糖水喂给他喝。
喝完糖水,小男孩逐渐安静下来,苏娉问他肚子还痛不痛,小男孩摇头。
乘务员也松了口气。
女人对苏娉千恩万谢,还让小男孩也谢谢她,听着小朋友稚嫩的声音,苏娉微囧,摆摆手,有些招架不住。
小男孩闹了这么一阵也累了,在母亲的安抚下又闭上眼睛。
乘务员去给苏娉倒了杯热水过来,轻声道:“医生同志,多亏你了,请问你在哪个医院工作?我们想给你写封表扬信。”
苏娉接过水杯,道了声谢,她慢慢喝完,才摇头道:“只是举手之劳,我也没有做什么,不用麻烦你们了,谢谢你的好意,同志。”
要是有封铁路部门的表扬信,在医院里是会评优的,而且对于升主任这种有帮助,开会时还会单独受到表扬。
乘务员有些讶异她竟然拒绝,但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医生的身份。
车上乘客都有介绍信,上面有地址名字,你说假话被查,是会直接找到介绍单位或者生产大队,当面对质的。
一般不会有人拿这个开玩笑,而且刚才看她沉着的神情和切脉手法,就知道肯定是真的。
苏娉把水杯递还回去,陆长风抬手,拍掉她衣摆后面在地上沾到的灰尘。
苏驭见没事,又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这里靠近车头,暖和,适合睡觉。
苏策眼皮子也有点睁不开了,现在差不多六点的样子,还能再多睡会儿。
乘务员回了前面车厢,她纳闷道:“那位医生有些奇怪,怎么会连表扬信都不要呢?是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还是想做好事不留名。”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竟然还有人伸手往外推的。
旁边的同事摇头:“谁知道呢,可能是经常做这种事,已经习惯了,所以不需要表扬。”
乘务员点头,叹道:“医生这个职业真的很伟大,我以前的梦想也是当医生,可惜最后来铁路部门顶了班。”
乘务长从她们身边过,闻言笑道:“那位同志的介绍信你们没看吗?”
“啊?”乘务员和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没有,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们检查介绍信是分批查的,她跟同事查的是不同座次的。
“她的介绍信,是东城野战医院开的。”
“啊!”乘务员恍然:“原来是军医啊。”
早上七点二十五分,暴风雨初歇,车窗外天地同色,银装素裹。
西北的辽阔映入眼帘,连绵不绝的雪山蜿蜒起伏。
苏娉坐在铺边,看着车窗外,叹道:“原来这就是西北啊。”
她的目光就没有从车窗前挪开过。
陆长风昨晚没怎么睡,现在爬到上铺去睡了,如果他知道小姑娘见到雪山会这么惊叹,一定会强忍睡意陪她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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