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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蒲牢和田小狐也是见过的。但是他上次到靠脸吃饭来去匆匆,旁边还有个气质出尘的电母作对比,导致田小狐虽然和蒲牢曾经照过一面,却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而蒲牢上次被陶驰干脆利落地捉走之后,好不容易才偷跑了出来,中间听了一耳朵关于“陶部长和田小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这种八卦。有热闹不凑枉为英雄好汉,所以蒲牢脑子一热就直接跑到正主面前了。“呃,你弟弟是哪位?”田小狐犹豫地盯着蒲牢拉住自己的手,不知道该不该甩开。“陶驰啊!那小子一本正经,是不是可没意思了,不然你看我怎么样?听说你做菜特别好吃啊?那太好了,跟我上天庭吧?天庭食堂有个大厨职位空缺考虑一下?”蒲牢一张嘴就开始胡溜八扯。田小狐没有反应。因为她一个字儿也没听懂。蒲牢看田小狐如此淡定,有些纳闷,却依然努力忽悠:“你不愿意上天庭?哎呦包吃住,不用干活儿,还有人间供奉可以拿,生活可美好了!”田小狐这才听明白,这奇奇怪怪的家伙是天庭来的,可是怎么会认识自己?真是陶驰的哥哥?想到陶部长那办事周到打扮严谨,连衬衣都穿得一丝不苟的可靠形象……再看看这个裤子都快掉到屁股下面去的家伙,田小狐捂住脸,实在不敢相信俩人是一个妈生的。哦,当然,田小狐不知道,他们俩也真的不是一个妈生的。这边田小狐还在思考人生,就听到蒲牢突然又冒出来一句:“嗨,不说没用的了,你俩啥时候成亲?”作者有话要说:_(:3」∠)_本来想12点更新的,稍微晚了一点,抱歉抱歉。“……成,成……成啥亲?”田小狐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啊?不成亲吗?那陶驰总围着你转干嘛?”蒲牢挠头,“他天天忙得和狗一样,我盼了好几千年,终于看见他有空追雌妖了,才刚高兴半天呢,难道不是吗?”“……”田小狐觉得此时不说话才是正确的选择,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陶驰对她有意思?而身为当事人,田小狐只要想一想这个微弱到近乎没有的可能性,就有点儿瑟瑟发抖……好可怕,罚单专业户要是和她在一起了……她这辈子岂不是永远背着还不完的罚款大山?蒲牢可谓是十分没有眼力劲儿,虽然对面的人不说话,他自己却完全不受影响,独角戏唱得那叫一个热闹非常:“哎呀其实小淘淘这只妖吧,面冷心热,心肠挺好的,一般都是你不吭声他就默默帮你把事儿给办了,怎么说呢,是只好妖,跟他在一起你不会后悔的!真的你相信……哎呦哪个兔崽子敢揪本大爷的耳朵!”蒲牢怒发冲冠,不料刚一回头立马变成了小兔乖乖,缩着脖子露出了腼腆而讨好的笑容:“呃,小淘淘,不,陶部长,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忙哈?”“再忙也得先捉住你。”陶驰面如寒冰,觉得有这个哥哥那真是三生不幸。之前蒲牢偷溜下界,第一天就被他发现了,不过因为他正忙着暂时没空把他揪回天庭,把蒲牢捉回去以后顺手就关在了妖管部。可是蒲牢这种大妖,翻个水花儿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怜的背锅侠助理钟茗,一个没留神,就被他给溜了。原本溜了也没什么,但是他竟然跑到田小狐这里来乱嚼舌根,这还了得?陶驰脸上浮现出了温和无比的笑容:“蒲牢,偷渡下界,明知故犯,妖界法庭等着你。”蒲牢瞬间睁大了眼睛,之前皮秋那个倒霉催的就是犯了点儿小错就被揪上法庭了!妖界法庭啊,上去不死也要脱层皮,皮秋苦哈哈地在人界做苦工,全身妖力被封了个干净,要多惨有多惨!“我错了!”蒲牢一看清形势立马认怂,一秒钟都不带犹豫的。……看着如此干脆认错的亲哥哥,陶驰难得大发慈悲地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待在天庭,不如,我给你找个活儿干?”“好!”蒲牢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反正天庭他真是待得够够的了。和蒲牢啰嗦完,陶驰二话不说掐着他的脖子转身就走,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过田小狐一眼,唯有发红的耳朵泄露了他内心无与伦比的尴尬。田小狐迷茫地挠了挠头,对于陶部长的突然冷淡完全不在状态:……我做错了神马?为什么不理我?半个月之后,一个灰头土脸,哪儿哪儿都和农民工一模一样的青年推开了“靠脸吃饭”的大门。此时不是饭点儿,因此青年很轻易地找到了一个座位,有气无力地摊在了椅子上往桌上一趴,瞬间干净整洁的浅蓝色的桌布被灰尘和汗渍沾了几抹灰印子。“啊啊!”艳鬼仿佛小哑巴一样指着被弄脏的桌布,只会啊啊不敢说话。青年有气无力地一抬头,发现不过是只小鬼,沉重的脑袋又垂了下去。艳鬼鼓起了最大的勇气,上前去仿佛拎炸药包一样扯开了青年脏兮兮的衣袖,防止他继续糟蹋桌布,然后结结巴巴地控诉:“弄,弄脏了,要,要,要赔!”青年勃然大怒,瞬间恢复了精气神,蹦起来就嚷嚷:“怎么着!现在连个小鬼都敢欺负本大爷了!老子挖坑挖了足足半个月还不够倒霉吗!”艳鬼原本就是强撑起的勇气,眼前这个青年赫然是被陶驰“安排了工作”的蒲牢,身为神兽,面对小鬼时候的威压是显而易见的。因此艳鬼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被吓得呜咽起来,呲溜一声逃到镜子里面躲着了。“嘤嘤嘤~”艳鬼一时没忍住,哽咽的声音隐约从镜子里传来。“鬼哭什么!”蒲牢更加炸毛了,啪地一锤桌子,怒道。“嘤嘤……嗝……”这是硬生生把哭声憋回去的可怜小鬼。“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呃……艳鬼,我不是说你是狗,不过狗也挺好的。”白泽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蒲牢吗?哈哈哈哈你是去哪个工地搬砖了?”同为神兽大妖,面前的蒲牢还被扣了一半的妖力,白泽可不怕他。蒲牢一看白泽,欺软怕硬的属性显现,嚣张气焰瞬间不见了,气咻咻地抱怨:“我被坑了!”“被你家小淘淘坑了吗?”白泽赶紧搬了个凳子挪过去,目光灼灼地等着蒲牢讲自己的八卦。“他说给我安排工作,没想到,竟然是去什么鸟不拉屎的灵草基地去挖坑!”蒲牢理不直气也状,“我堂堂神兽,居然让我挖坑!”“谁让你犯错误了呢,偷渡可不是小罪名,差不多得了。”白泽半真半假地劝道,“呃,你头发上黏黏糊糊的是什么玩意儿?”白泽踮起了脚尖,仔细看了看,突然爆笑:“哈哈哈哈鸟屎!不是说鸟不拉屎吗?哈哈哈哈!”蒲牢惊呆了,恨不得一头撞死。也怪他在天庭待久了,早就忘记了活在这世上,居然还有洗澡这种基础生活常识了。也正因为此,千八百年待在一尘不染外加毫无雾霾的天庭,从来都没洗过澡的蒲牢,此时一身灰土臭汗,头顶上还顶着一坨鸟屎,竟然没觉得哪里不对。白泽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慈悲为怀地双手一展,只见一个一人高的透明气泡出现在了店内,里面充满了水。白泽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脏污,捏着蒲牢的领口就把他给扔了进去:“赶紧洗洗,臭死了,影响我们饭店的生意。”蒲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进了大水泡,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看上去仿佛一坨形状奇异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田小狐刚出厨房出来,猛一看大厅里面浮着一颗怪里怪气的大水球,当即吓了一跳。蒲牢一见田小狐,瞬间尖叫了一声,然后包裹着水球拖泥带水地迅速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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