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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摸了摸下巴,笑道:“下毒的人不是兰罄,所以这孩子身上有解药自也是假。”“此事怎说?”穆襄问。虽穆襄信得过,但小春还是不会冒险将兰罄一直以来都在他身边没空回燕荡山这事告诉穆襄。小春只道:“你去同那些人说别再打这孩子主意,华山掌门那头我有空会顺道看看,解毒不是太难,要他们放过这娃儿便是。”穆襄点头,见黑衣小童在温玉怀里蹭了几下竟不哭不闹地睡了,心里想果然还是女儿家哄得了孩子。穆襄又问了些该注意的事项,小春怕吵醒云倾,声音仍是压得低低的。小春道:“先将那些死掉烂掉的尸首集中起来,放把火烧了。再用雄黄、艾草、菖蒲加上我调好的五味消毒散一起,让人拿大鼎将这些东西加入其中,一日燃上四回,烟雾薰焚缭绕可以驱疫避秽,跟着让他们用米醋泡药草洗浴净身。而最最重要便是,我开的方子绝对得照着吃,这样一来过个几日大抵皆痊愈。”“赵少侠这身医术真是叫人佩服。”温玉红着脸说:“我才服了一帖药,竟是不咳也不倦了。”“好说。”小春笑。他瞥了眼穆襄,想让这人管管自己未过门妻子,别让她老看着自己脸红。“司徒庄主那里又该如何?”温玉突然又道:“我师姐说庄主叫得喉咙都哑了,赵少侠是否能放庄主一马,毕竟司徒庄主也为武林正道做过许多事……”“他是为武林正道做事又不是为我,我管他那么多!反正你们先替我先看着他,让他乖乖的叫上十天十夜。云倾还没醒,等云倾醒了我自会去找他算帐!”小春哼了声。讲了一会儿该防的事情,穆襄没瞧见小春一直朝他使眼色,最后小春也死心了,木头若是会开窍,小寒也不会这么辛苦了。送走两人,小春走回云倾身边,探了探他额上的热度,发觉仍是虚汗渗个不停,脸色也还是苍白到不像话。再为他把脉,心里一紧,便狠狠骂起自己来:“大病中脉相不衰反旺,冷汗淋漓又加弦脉亢盛,邪气大炽之相灌了药也平息不了,枉你自称神医,却拿这病没办法。再这样被那子蛊吸下去,元阴耗损过度,你难道真想让云倾枯竭而亡。赵小春你个混帐,明知道云倾身子不比往常,却只顾着看别的病人,没把云倾放在心上。这下子好了,人昏了这么久还没醒,该怎么办?赵小春你个混帐加混帐,云倾要真有什么事,我绝对叫你拿把刀割了自己,下去陪他。”红着眼自哀自怨了好一阵子,小春心想这么下去绝对不行,从包袱里拿出行医用的金针考虑了一下,不管云倾醒不醒,决定先扎他个几针,将他的功力尽数封起来再说。封起云倾的武功,云倾便不能动武,云倾不动武,那子蛊便无可趁之机,子蛊无可趁之机,云倾再如何也不会筋脉衰竭而亡。对,就这么办!小春爬上床,趴到云倾身上,拉开云倾的亵衣,手里金针朝他身上穴位比划着。可衣衫才掀开,云倾胸膛雪白的肌肤立即吸引住小春所有注意。冰肌赛雪暖玉生香合该便是用来形容这么一个美人。小春望着云倾胸前那一大片又光又滑又柔又嫩的雪肌,还有其上两朵红红粉粉娇艳欲滴的小桃花,连自己爬到云倾身上是想做什么都忘记了,只能望着云倾口水猛流,苏苏地吸个不停。昏睡中的云倾感觉身上有些重,缓缓睁开眼睛,见着的便是小春手里拿着不知什么,目露凶光死盯着他胸口不放的情景。“你做什么……”云倾喉咙有些沙哑,声音干涩地问道。“金……金针封穴……”小春擦了一下口水。小桃花啊小桃花,好想拧一下。“金针封穴?”云倾声音高了起来。小春一下子猛从桃花园里被震了出来,抬头望向云倾,有些惊愕又有些结巴地说道:“金……金针封穴刺一刺……看……看看你能不能快点醒来……”娘啊……绝对是自己在他身上趴太久,才把云倾压醒的!小春连忙从云倾身上爬下来,说道:“不过既然你都醒了,那这针也不用埋了。会痛的,我舍不得你痛。”随即又正经地拨了对方的眼皮仔细瞧,而后正色说道:“舌头吐出来我看看。”他这回又投入了医者的角色当中,把方才的事当完全没发生过一样。云倾照做。小春最后松了口气。“醒来就没事了,你休息休息,我烧水替你擦身。”房内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药炉里茶褐色的汤汁滚着,桌上几个斑驳的铜炉升起袅袅香烟,这么一些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却因为室内的窗总是开着,而没有令人窒息的感觉。因为不够人手,还活着的都去照顾病人,小春反正也习惯自己来,便烧水提水扛浴盆回房放。云倾沐浴时看了他一眼,似在询问为啥不一起洗,小春一是怕擦枪走火,二是怕浴缸太小水满出来,猛摇着头拒绝了。云倾起身后,小春整整把自己洗了两次。换过的清水里有着药人身上的药香味,他昏昏欲睡地眨着眼睛,虽然身上干净了,却也没力气爬起来,懒了。云倾瞧着小春苍白的脸色,问道:“你多久没睡了?”小春咕嚷说道:“这两天没怎么睡,忙着提笔开方、寻找镇上药材铺里可用药材,整治司徒那个无良前武林盟主,其余时候便在你床边眼巴巴盼着你醒。”“司徒究竟是什么人?”云倾困惑道。没想到还有人和兰罄一样,让他一望便失去理智,恨不得斩而后快。“提起那混帐我就有气,”小春和云倾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也习惯用混帐来替称觉得实在很混帐的人。小春:“司徒本来是你一手扶植的前武林盟主,可后来却因为我救了乌衣教一些人,把我看成乌衣教护法囚禁起来……其实我不是什么护法……那是大师兄擅自将我安上去的。因为那时你中毒太深,需要每日服用解毒药祛毒,你将药放在我这里死活都不肯带着,司徒一把我关了,你没了解药遂毒发濒死。欸,总之其中曲折一言难尽,最后他甚至把我打下山崖……欸……也不是,其实是我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后浑身脱力刚好后头又是悬崖,一个没站稳就给摔了,然后死里来活里去整整昏了两年半,还亏得我是药人,命被药材泡硬了,这才没摔死。奶奶的……”小春自嘲地笑着,回过神来却发现云倾不知何时竟来到浴盆旁,而且一脸阴霾地望着他。“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七情伤身、怒则气上,会伤肝!”小春连忙说:“其实司徒烂人那个混帐在那之后从武林上销声匿迹,穆襄同我说他是被兰罄抓到燕荡山去当毒人试毒,这些年简直是生不如死。这回八大派潜入燕荡山救出他,他才得以重见天日。不过……”小春顿了顿,又哼了声:“那个人我还真不觉得有哪点好,值得一堆人牺牲性命到魔教总舵救他。况且救了他也没能让他待人处事好些,不过是个前武林盟主罢了,嚣张什么。我这神医一根手指头便能玩死他,我叫他再伤人!”“你如何处置他?”云倾问。他觉得小春根本不是狠毒的人,脸上神情再如何恶狠,也都是装模作样杀不了人。小春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窃笑道:“我在他身上下了‘无奸地狱’。”“无间地狱?”“强奸的奸,”小春笑得开心,一吐怨气实在畅快。“无奸地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淫荡尖叫和暧昧呻吟,滚来滚去翻来翻去,虽然不伤身,可是伤喉咙,一经发作,便会喊到喉咙哑为止,而且没有解药。像司徒那种好面子的人,我把他绑在街上让他没人奸也一直叫,简直比脱光衣服拉他游街示众还令他难堪。”虽然这法子有些不厚道,但那人三番两次不拿别人的命当命,这回还害得云倾陷入昏迷,他不整整那恶人,吐不了这口怨气。“你的药名一个比一个奇怪……”云倾无言。“好说好说,只是比较贴切而已。”小春笑得粲粲然。讲完了司徒无涯,小春也泡得皮都皱了,他朝着云倾挤眉弄眼要他转个身好让自己出来,毕竟浑身赤裸地摊给别人看总是不好。可无论自己怎么表示,云倾还是没有闪躲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用力站起身来,迅速拿巾子把前头不该露的地方盖起来,跟着光着屁股跑回床边扯开干净的亵裤套上。“睡了。”小春滚到床榻内侧,紧绷了几天的情绪一松,眼皮就直打架,让他睁不开眼来。他拉起棉被盖上,没一回儿便响起了呼噜声。云倾醒来后就没了睡意,他如今觉得气行顺畅神清气爽,想必是小春下了一番苦心替他将体内真气归位。走到床前静静听着小春的呼噜声,小春才一沾床便昏睡过去,脸色又不好,眼窝底下一圈淡淡的青色,想必都是累出来的。外头那些人小春不会放着不管,这期间定也是一一为他们看过病了。想到这里云倾不由得又有点气闷,气小春平白无故对那些生人如此之好,闷那些人只懂取讨,没一个想过小春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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