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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中,五分钟很快过去。屏障消失,屏障内一切东西都恢复成原样,包括被张远喝掉半坛放在一边的酒。除了尸体还躺在那里,这间房间变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白走到张远闭着眼神态安详仿佛睡去的尸体前,黑刀消失。他伸出手捏着张远的脸摆弄了一下,试图给他弄出个狰狞的表情起码看着像是被刺杀的样子无果,于是只好换了种方式。白将他摆在椅子上,弄出一副被迷晕然后被人一剑毙命的样子。又拿起毛笔比划了两下,觉得怎么拿怎么不舒服。他把毛笔往边上一扔,干脆直接控制着墨水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嗜杀成性,暴虐不仁,手中鲜血难以计数。今吾代天罚之,此乃侠之大义。”几个字是白照着印象里的写下来的,字体不一大小不一,歪歪扭扭,有的还缺横少划,倒是挺像是那群大多没读过什么书的江湖人所写。“你不该干涉这些事。”黑猫不知何时从睡梦中情醒了过来,踱着步子,悄无声息的走到白身旁。“你该记得,你维护的是平衡,不应该带着这些私人的情感。”小黑声音冷淡的说:“像这种事你只需糊弄他一下便行了,走与不走,他就算不同意也没有什么影响。”“糊弄?”白不解的眨了眨眼,时间到了,信笺穿过他的手飘飘悠悠毫无阻碍的落在桌上。白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还未消失的衣袖却带倒了笔筒。外面巡逻至此的侍卫听到了声响冲了进来,同时也看到了白布置下的现场。书房里,警戒的,试探将军呼吸的,一时间吵吵闹闹乱成一团。几个跟着张远时间比较长的士兵皆苦着脸,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等他们看到了案上的信笺,一个个又都满脸怒容义愤填膺起来。脾气暴躁的直觉掀翻了书架,书架倒时掉下两坛子酒,“啪”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什么是糊弄?是欺骗吗?”白就站在这一片纷乱中平静的问道,来来往往的人影与他重叠交错,却皆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我不会欺骗,那不好。”他捻了捻指尖粘上的墨水,墨水随着消失。“我也不会去干涉什么,他的死,还有以后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决战都是已经定下的引子。”小黑向前一步,“你怎么……”“猜到的,”白很平静的说:“绣花大盗的事,我在南王府看到了叶孤城。南王想要造反,而需要用到叶孤城的原因必定是因为有些事只有他才能办到。”小黑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说实话,许是白这段时间的表现让它忽略了他原先是个怎样的人。勇者,淹没在扭曲的故事下的真相,传说看透一切之人。“必须用到叶孤城的事情不多,而我恰好知道一件。”白看向小黑,“你告诉我的,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互为对手,所以他二人合该有一战。”“而不论是南王还是皇帝,他们都希望借着这一战做些什么。所以很容易就能想到,这一战会定在皇宫。南王是为了给谋反做掩饰,而这一战同样会成为皇帝像江湖下手的引线。”说完自己看出来的事,白停了停,没听到小黑的声音。“怎么?”他眼里有些茫然“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小黑狠狠甩了甩脑袋,晕头转向的把自己瘫成一滩猫饼,“没,没什么,你说的很对,都对。”“那我们回去吗?”白突然想到了自己终究没机会尝的那坛酒还有他那些不得不送人的零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我可以带东西回去吗?”“你以为是旅行吗?”小黑白了他一眼“还带东西,啧,瞧你那没见识的样。”黑猫快速从液态凝固,敏捷的窜到白的肩上。“还记得我之前吃的那些小炸鱼不?我跟你讲,中级可是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的。”“死去的灵魂经过中级进入死极,灵魂上带着重量的东西在他们经过中级的时候都被留了下来。珍贵的记忆,最喜欢吃的东西,念念不忘的游戏……所有放不下的都会放下。”“这样啊,”白走出书房,外面星空璀璨皓月高悬是个好天气。他看着夜幕,过了会问:“那如果是放不下的人呢?”“放不下的人?”小黑重复了一边,眼睛滴哩咕噜的在眼眶里打转。“这还不好办?太过于放不下就成了执念,执念会被留下日复一日的说着那些没来的急说出口的话,知道有一日他们放不下的人的声音能传到他们耳中。然后,执念消散,搞定收工。”“这样的执念多吗?”“多,怎么不多?”小黑把尾巴绕到白的脖子上,整只猫懒洋洋的挂在那里。“中级里这样的执念堆得密密麻麻的,我都懒得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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