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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前几天所经历过的担忧害怕恐惧，牡丹眼眶顿时有些发热，一任他捧着她的手，垂下睫毛低声道：&ldo;干嘛？&rdo;蒋长扬不语，只是珍重地又连着吻了她的手好几下，牡丹的眼眶湿了。扭着手道：&ldo;你干嘛？&rdo;蒋长扬抬眼看着牡丹，只觉千言万语全都一齐拥堵在心口，半句也说不出来，只道得一句：&ldo;我……&rdo;然后又低头吻了牡丹的指尖一下。二人的心头尽是软软的，酸酸的，暖暖的，忽然听得林妈妈那边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二人都吓得一齐丢了手，一本正经地站好，呆着不动，也不敢回头去看林妈妈，脸全都红成了一片。半晌，不见林妈妈有任何动静，蒋长扬大着胆子瞅了一眼，望着牡丹做了个轻松的表情，二人忍不住，都一声笑出来，重新往桌边坐了。蒋长扬满足地吃着饭，含笑看着牡丹，喊道：&ldo;丹娘……&rdo;牡丹应了，把盘子里好吃的拣给他，却又听他喊了一声：&ldo;丹娘……&rdo;牡丹又应了，他却又没了下文，如此三番两次之后，牡丹偷偷掐了他的胳膊一把：&ldo;你要干嘛？&rdo;蒋长扬含笑低声道：&ldo;不干嘛，就是想喊喊你，听你答应我。&rdo;牡丹一时忍不住，翘起唇角来：&ldo;我给你做了点东西，我针线不好，就是一个荷包和两双袜子，你可别嫌。&rdo;&ldo;就是一块破麻布，我也稀罕。&rdo;蒋长扬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fèng：&ldo;我也有东西给你。&rdo;牡丹期待地看着他：&ldo;是什么？&rdo;蒋长扬偏不告诉她，要拿乔：&ldo;你猜。&rdo;男人喜欢送女人，认为女人喜欢的东西通常无非就是那几样，比如自家老爹和哥哥们，就爱送家里的女人们珠宝、衣料、名香、稀罕的小玩意儿，可牡丹觉得蒋长扬会送她的东西一定不是这几样。便道：&ldo;我猜不着。&rdo;蒋长扬神秘兮兮地笑了笑：&ldo;你过两天就知道了。&rdo;牡丹心痒难耐，带了鼻音撒娇道：&ldo;告诉我，快说……&rdo;蒋长扬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突然低声道：&ldo;发现你比从前更好看了。是我眼花了还是你一天比一天更好看了？&rdo;&ldo;不学好，嘴花花的。&rdo;牡丹心花怒放，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道：&ldo;我倒是发现你比从前更老了。&rdo;一边说，一边不由鄙视了自己一回，论真实年龄，她比蒋长扬还大那么两三岁呢。蒋长扬闻言，不自然地一僵，随即笑道：&ldo;我连着几天没洗脸，看上去自然老，等我好好睡一觉，用香澡豆细细洗干净了，就不老了。&rdo;他也怕人说他老。牡丹哈哈大笑起来，林妈妈明显地一惊，坐直了身体道：&ldo;怎么了？&rdo;蒋长扬微微不满地看着牡丹，急忙道：&ldo;没事儿，丹娘听我说笑话呢。&rdo;打量她不是过来人！林妈妈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ldo;还是该吃完饭再慢慢地说不迟。&rdo;随即不再装睡，而是坐直了身体，在一旁看着二人，开始实行她的职责。二人闷闷地应了，蒋长扬暗怪牡丹：&ldo;就是怪你，笑那么大声做什么？&rdo;牡丹含笑道：&ldo;我高兴，想笑还不成么？莫非你要我不要笑才好？&rdo;蒋长扬叹道：&ldo;罢了，我说不过你。&rdo;一时忍不住，又笑了，又偷偷踢了踢牡丹，道：&ldo;越来越凶了。&rdo;顷刻之间吃完了饭，林妈妈唤人进来收拾了碗筷，牡丹这才将第二日的赏花宴以及这些天的事情慢慢说给蒋长扬听，先说了玛雅儿的事情，然后盯着蒋长扬看。蒋长扬半点不自然的神情都没有，只认真点头道：&ldo;这样说来，实在多得她襄助。等过了这个风口，我使人将她赎出来，有人去安西都护府的时候，再将她送过去好了。&rdo;牡丹有些轻松，又有些含酸：&ldo;她说她要给你做侍妾呢。&rdo;蒋长扬诧异地道：&ldo;有这回事？会有这种事？&rdo;牡丹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ldo;很激动吧？&rdo;蒋长扬本是想笑，却晓得关键时刻笑不得，丝毫不敢笑，让了一让，叫屈道：&ldo;最难消受美人恩，她是害我呢，你那么聪明，可别上当。&rdo;牡丹白了他一眼：&ldo;明日我还要去赴宴，看看你爹替你相看的那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儿到底想出什么招。&rdo;蒋长扬正色道：&ldo;别拿她扯上我，我消受不起。&rdo;随即低声笑道：&ldo;我媳妇儿只有你才当得起。等我这边一松活了，我就来接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