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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羊,这只羊的体型已经比昨天又大了一些。
方兰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这只羊已经长到她大腿处,角也长了一小半,不能算是一只小羊羔了。
只是它好像还是很粘人,亲近地绕着方兰不停打转。
方兰看着这只羊,它的头还依恋地靠着方兰的腿,可这时方兰再看它,就已经不像昨夜一般充满怜爱之情。
女人略显疲惫的面容上,两道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她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最后逃避似的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看它。
赵龙的鸟还站在他肩膀上,看见方兰这副模样,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肩上的小乌鸦,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
方兰对两人道:“我要走了,我得先把这件事告诉小婉和小辉!她的房主是大鸟,但她现在还什么也不知道呢!”
她匆匆忙忙地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回头看着荆白,迟疑地道:“你说的那个方法……我能告诉她吗?”
荆白无谓地道:“随便你。”这本来只是他的推测,即便是荆白自己,也不确定这办法到底能不能用。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面前的吴山。
他想的方向对不对,一会儿上了山就能见分晓了。
赵龙看了一眼荆白,为难地道:“我也得去和小宋他们说一声,他们俩现在也懵着呢。”
荆白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玻璃后面的遗像,见它已经一动不动了,索性带着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天已经亮了,赶在众人集合之前,他还来得及冲个凉,让头脑变得更清醒。
他带着羊回到了木屋,没过多久,太阳就慢悠悠地爬了上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公平地在每一座木屋跟前洒落。
在明亮的光线将要触碰到这张黑白遗像时,它毫无预兆地从龟裂的玻璃上坠落下去,“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阳光毫无知觉地照在满布裂纹的玻璃上,把碎裂的纹路都照得亮晶晶的,房屋里的陈设依旧整齐漂亮——
又是新的一天了。
荆白回房间的时候天刚亮,他见时间充裕,就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水只是微温,但流过身体的时候,他难免感受到一阵舒适的清凉,即使一夜没睡,也有种浑身都被放松了的感觉。
等他裹着浴巾打开浴室的房门,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脱在凳子上的衣服已经不见踪影,荆白低头一看,小羊已经用一个篮子将新的工装给他叼到了面前,还邀功似的“咩”了一声。
荆白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
修长的指尖掠过小羊长了一半的角,是冰凉坚硬的,但在今天还不算锋利。
等到明天呢?
小羊还不肯放开荆白,亲昵地蹭着他的手,但那触感已经有些咯人了,荆白拍了拍它的脸颊,它才恋恋不舍地走到一边。
荆白换好衣服,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才带着羊走向了集合的地方。
路过那间木屋的时候,他发现那张遗像已经不见了,但那扇玻璃却没有被修复,裂纹遍布,看上去一触即碎。
小羊不安地拿头拱荆白,想把他推到前面去,荆白也没多停留,看了那扇玻璃几眼,见里面的人影和自己现在一般无二,就继续往前走了。
他到集合的地点时已经算到得晚的,其他人都已经来了,荆白见所有人都在站在一起,齐刷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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